“不敢不敢!”斐清尘慌忙迭声道。
老夫人丝毫不给情面:“来人,送客!”
斐清尘早就如坐针毡了,听了立即道:“晚辈那就告辞了!”
他说着刚出了门就听老夫人又道:“都去哪了,门口这么脏,是怎么打扫的,都打扫干净了,可别脏了客人的脚!”
她的话音一落,只见从廊下突然冒出来几个黑衣的仆妇,手里拿着大扫把,也没什么表情,只见她们手起少帚落,立时飞石沙走,落了斐清尘一声的灰土。
斐清尘一直退到了照影壁已经是黑灰满面,他远远地弯腰拱手道:“晚辈谢姜老夫人赏。”
昭然心里“啧啧”了两声,然后扬声道:“赵兄你明天可要再来啊!”
斐清尘看了他一眼,眼神简直堪称幽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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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重新回到厅中,旁边那名少女抢白昭然:“你是不是傻呀,这人抢了你的未婚妻,你还叫他再来。”
老夫人又瞪了她一眼,然后转头问蜷缩在旁边椅中还在呼呼大睡的洋葱头:“这个是……”
“是我的侄子,他的身体有些不大好,我便带他来京城找个大夫瞧瞧。”昭然随便扯了个理由。
姜老夫人见洋葱头长得软绵绵的,跟个粉团儿似的,心下立时就软了几分,连忙吩咐仆佣将洋葱头先抱下去安置个舒服的铺榻。
然后她才转过头来为昭然介绍:“这是你表妹比俏。”又指着少妇道,“这是你舅母。”
“表妹,舅母。”昭然道。
老夫人看着姜比俏道:“还不叫表哥。”
姜比俏上下瞧了眼昭然,甚是瞧不上,呶着嘴不情不愿喊了句:“表哥!”
姜夫人像似知道女儿的脾性,便道:“你前些日子不是说有礼物要寄给你表哥吗,现在他人来了,你还不快点去拿。”
姜比俏皱着秀眉不解:“我何时说过?”
昭然心里想笑,这姜比俏长得是漂亮,可惜不长脑子。
姜夫人白暂的脸上也不禁飘过一丝红晕,掐了把姜比俏的胳膊沉声道:“还不快去。”
姜比俏见母亲恼了,只好出门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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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出门,便想到要去爷爷那里告状,平日里爷爷对她百依百顺,只要她此刻前去哭诉一番,保管爷爷还没见到那乡下小子就对他的印象坏了。
姜比俏人其实不笨,只是不大爱动脑子,昭然一出现,她便敏感地觉出此人将是她往后在家中地位的重大威胁,因此便想将这威胁掐死在萌芽之中。
她一蹦一跳轻车熟路地朝着姜老太爷的书房而去,刚一走到书房的院中,便听见爷爷万分诧异地提高了声音道:“你说比俏?”
姜比俏几乎是下意识地顿住了脚步,只听有个陌生的男人嗓音回道:“驸马爷也不知道是何时见到了比俏,竟是对她一往情深,我知道此事对你们府上千难万难,可是眼前联姻倒不失为摆脱困境的好方法。况且我令人探过了公主的口风,她多年没有子嗣,倒也愿意让驸马爷再纳一房良妾,只要到时能过继一房子嗣给她即可。”
姜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