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唐巾出了门,经过路边的书画摊子,又给自己买了把折扇,这才摇着扇子兴高采烈去找吃的。
他刚站在茶肆的门口瞧了几眼,便觉得四周似有人在盯着他看,昭然扭头去看却又没看见任何不寻常的人。从昭然进茶肆吃东西,到拎着给洋葱头捎的吃食出来,那道视线好似附骨之疽,总能若隐若现地感觉到它,任昭然想尽了办法也没发现看他的人。
错觉吗,还是他被无灯巷的行尸吓出多疑症来了?
昭然摇了摇头径直回了客栈,他方才进城的时候觉得自己住得街很是繁华,等在朝前市逛了一圈,这才发现此处还算是京城人气清淡的地方。
昭然回了房,洋葱头还在拱着臀趴在被上呼呼大睡,他便将手中的吃食放在桌面上。
这时传来了敲门声,昭然走过去将门打开,可门道里却没发现半个人影,而那敲门的声音依然在响,昭然这才恍然醒悟,这不是有人在敲门,而是有人在敲窗!
他将窗户打开,从屋檐上倒挂下来一个人,声音如同老牛拉车,即缓慢又平淡:“你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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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身上穿的是圆领儒士服,头上包巾裹着抓髻,双手拢在袖子里,稀奇的是他这么倒挂着居然下摆没垂下来遮着脸。
“你是谁?”
“张小白。”
“你说我找你?”
“你这骨哨不是从李夫人哪里租的?”
昭然一下子来了神,原来骨哨是用来召唤眼前这人!
“李夫人把这骨哨送给了我。”
“死前还是死后?”他的语音依旧平淡,好似不是在问个熟人的生死,倒似在问路旁的一棵树一根草。
“死前。”
张小白又问:“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算是吧。”
“这消息卖不卖?”
张小白是买卖消息的,昭然更加来了神,他心中有好多疑问终于找到人问了:“怎么卖法?”
“单卖,抵卖,唱卖。”
“怎么说?”
“单卖即是你只卖这件消息里的一部分,当然你也可全卖给我;抵卖就是用你卖的消息换其它消息;唱卖就是你觉得这件消息很有价值,要价高者得。这个通常要凑客人,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卖出去的。但是李夫人如何死的消息已经有人向我预定了。”张小白又补充道,“除此以外,你还可以买断,即是指你不希望以后这件消息被卖出去,因此预先买断这条消息。”
“我考虑考虑。”昭然回答。
张小白也不勉强。
“你要不要进来说话。”昭然瞧着张小白倒挂在上面都替他累。
“不必,你屋里的那个凶。”张小白言简意赅地道。
“凶……”昭然回过头瞧了一眼趴在床睡得流涎的洋葱头,他想了想道:“你一件消息卖多少价。”
张小白张口即道:“有秘息,空息,独息,流息,看你要哪种?”
昭然只好再次不耻下问:“这个是怎么分的?”
“秘息是指有人曾在我这里买断消息的消息。”
昭然忍不住道:“有人在你这里买断了消息,你也可以卖出去?”
张小白的语调丝毫没有变化:“有人让我替他代养一条狗,这狗越吃越多,早就不够本钱,难道还要让我替他养一辈子?”
昭然有些语塞,竟然觉得有些道理。
张小白又道:“空息是指这件消息我这里没有,但是我可以替你代为查找,独息是指只有我知道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