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诺把自己挨在了墙壁上,按住痛得快裂开的脑袋,哑声说:“不了……”
娘娘腔替他难过起来,谁要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医生说女孩的血液测试结果不是海洛因,是从没见过的新型毒品,目前无法得知是什幺原因导致死亡,要进一步尸检。还有就是孩子下体有严重的创伤,医院已经报案了,顺利的话警察能找到她的父母,不顺利也就不了了之。
对了,娘娘腔想起他们去谈判的事,低声问:“老大,昨晚谈得怎幺样了?”
蜥蜴男冷冷地说:“我们被阿萨姆摆了一道,他故意不说孩子有毒瘾。”
娘娘腔很吃惊,然后又很生气,“无耻的狗杂种,现在人已经死了,我们还要给钱他?”
蜥蜴男默然,根据谈判成果,这钱是要给的,阿萨姆没有义务保证女孩能活多久,而且人是在他们这死的,对方可以完全把责任推给他们。
发现秦诺有一阵没吭声了,娘娘腔转过身去,靠近,捧起他的脸,“你还好吗?”
秦诺脸上并没有悲痛的神色,只有些憔悴和疲惫,眼睑处有淡淡的青影,他淡淡地说:“你们放心,我说话算话,绝对不会赖账的。”
娘娘腔无语了,不知说什幺才好。
“手机能借我用用吗?”秦诺问。
娘娘腔看向杰克,见对方点头,才把手机拿出来递过去。
秦诺道了声谢,拿在手上迟疑了好一会,才拨通早已烂熟于心的号码。他把手机放在耳边,低下了头。
电话通了,两人都注意到秦诺忽然变得僵硬,看不见表情,下巴线条绷紧紧的。
手机那头传来一把年迈的女声,在说你好找谁,秦诺只是听着,并不讲话,放在身后的那只手,用力抠住墙壁。连续问几声没人答应,那边便沉默了,正当秦诺以为通话会被挂断,却忽然传来了深情的嘱咐。
“我很好,小娴也很好,你也要好好的,在心里记挂就可以了,千万别回来。”
秦诺眼眶发热,喉咙里像堵着硬块,那一声妈怎幺也叫不出口。
也许是血浓于水,女人似乎很确定是谁打来的,又嘱咐他照顾好自己,放心,家里一切安好。
通话结束了,秦诺由始至终没有说一个字,他知道警方会监听逃犯家属的电话,还有任何跟外界联络的信息,像他这样的重案起码会持续监视三到五年,如果想要家人早日回复正常生活,其实还是不联系比较好。
只是他刚刚才又一次体会到生命无常,实在忍不住了,曼谷坐飞机到上海才几个小时,对他来说遥远得像前世今生,很可能这辈子都回不去。
秦诺毕竟不是脆弱的人,很快拾好心情,除了眼睛有些发红看不出异常。
他遥遥看了一眼停尸房的牌子,扭头说:“回去吧。”
蜥蜴男开车把他们载回红灯区,等秦诺下车回了宿舍,他没有任何解释的征用了娘娘腔的手机,记下那串号码,然后才丢还给对方。娘娘腔不知道他打什幺主意,不过看老大凝重的脸色,最好还是别问。
秦诺回到房间倒头就睡,整整一天一夜没出门,伊万夫嘴上骂得他狗血淋头,却也没有亲自去把人拎起来。虽然红灯区里人情淡薄,比较功利,但其实秦诺遇到的人还算不错,至少他们没有提起那可怜的女孩,或者取笑他干了件蠢事。
秦诺的性子就是认准了什幺事,就绝不回头也绝不后悔,虽然结果是令人失望的,但是至少他努力过,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