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佳骏趴在他耳边小声说,怀疑温迪就是记者海伦娜。“啊?那她是谁派来的?”乔治意识到海伦娜肯定不是和埃蒙斯博士一伙的。
九天之上的云彩沐浴在朝霞下,绚丽多姿。李光瀚从云朵的缝隙中看下去,飞机飞翔在一片原始、蛮荒、贫瘠的土地上。大块大块luo lu的黄土,沙地,草原。向南飞,这是在哪儿?
云层渐渐散开,李光瀚看到飞机下方的土地上出现了一条硕大无比的山谷,像一条长长的裂痕,深深地刻进土壤里。偶尔有一两个湛蓝或碧绿的湖泊镶嵌在山谷旁边,就像项链上坠着的海蓝宝石和祖母绿宝石。有湖的地方才有绿色葱茏,零零星星,煞是稀有。
李光瀚向下观察了约二十分钟,他发现这条山谷绵延很长,几乎连续不断,呈南北走向。“啊?难道这是有‘地球伤疤’之称的东非大裂谷?”
“这个女人把我们拐到非洲来做什么?”李光瀚大吃一惊,觉得不可思议。
他回想起昨天夜里,飞机拐了一个大弯后,他看到飞机下方出现了两条细细的平行的灯光带,像两条一样长的弯弯曲曲的金色的蚯蚓。现在想来,那两条灯光带应该就是尼罗河两岸的城市灯光,难怪那么显眼,像金色的蚯蚓在爬,因为四周都是荒无人烟的沙漠,在夜里是无尽的黑暗。
这就对上了,依据方向、速度和时间推算航程,现在就是在东非大裂谷上方。天啊!我们又要去哪里?原本以为离祖国越来越近,离家越来越近,这下又要踏上新的未知的险途,归国之路怎么异常坎坷啊,简直遥遥无期。一股悲愤涌上李光瀚的心头,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李光瀚重重地靠在高高的舒适的椅背上,他脸色有些苍白,长时间的疲劳和高度紧张已经让他心力交瘁。他不是铁人,更不是神,他也有脆弱迷惘的时候。此刻,他就有种力不从心、油尽灯枯的感觉。再一次命悬一线,这次该如何逃出生天呢?
陈艾丽看出了他的状态很差,她握住了李光瀚的双手,一直握着,也没有说话。
其实,现在比他们更难受的是躺在地上的“粽子”——“温迪”。她已经很久没有补充她的能量袋了,就是那个蓝色冰晶袋。那是她维系基本代谢和保持神秘能力的源泉。但她现在不能把自己的软肋暴露出来,所以她忍着不吱声。
乔治也知道了现在在东非大裂谷上空,而且还在继续往南飞行。他也急了,忍不住冲着“温迪”大喊:“海伦娜,你到底是谁?谁派你来的?”
“粽子”的身体动了一下,显然她是听懂了,这是在对她说话。“粽子”没应声,她不想为这无谓的嘴仗浪费能量。
“温迪”的目标是李光瀚,“法眼天珠”只不过是她为了引诱李光瀚再来欧洲而抛出的诱饵。她早已深深介入这场争斗,只不过一直是隐身在迷雾中。这也就是李光瀚和陈艾丽分析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的时候总有未解之谜,总有接不上的地方的原因。
陈艾丽扭着头对乔治说:“你现在该把‘法眼天珠’先拿出来了吧,不然等会儿我们都不知道会降落到哪里,你想拿还没时间呢。难道你走到哪儿都带着20箱葡萄酒呀?现在看来我们也到不了中国了,你的葡萄酒估计要被非洲兄弟喝光了。”
乔治被陈艾丽怼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但他仔细想想觉得陈艾丽说得有道理,与其不知被别人掳到何处,不如自己戴着,也许还会发挥奇效,证明自己就是那个真命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