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出芯片控制器,盯了一会,终于点了一下。这是诸多选项中的一种,通过操控李光瀚的神经元后产生脑电波并传达给神经递质,继而短时间内分泌出大量荷尔蒙,使人突然产生出爱恋的感觉。
这原本是伊丽莎白不想启用的一招,但现在紧要关头不得不用了。
拉塞尔思前想后叫来一名身材、发型、五官都和“陈艾丽”相似的女员工,打算由她全程陪着“陈艾丽”看医生。他把计划告诉“陈艾丽”,由西海药厂的女员工装生病去挂号,因为只有这个时候需要核对病历上的身份。真等到医生诊断的时候,医生只叫名字,根本不会再看身份证,这时再由“陈艾丽”换上女员工的外衣,让医生为其诊断。医院人多人杂,谁会注意到患者换了一个人呢。
“陈艾丽”想了想觉得可行,点点头。
“陈艾丽”从洗手间出来后,李光瀚看着她一瘸一拐,憔悴不堪,顿生怜爱。他小心翼翼地为她戴上帽子,扶着她上了拉塞尔的丰田吉普车。当他握着她的手的时候,觉得有一股暖流像通电一样流遍全身。
一行人开着车在黑暗中沿着土路向里兰县进发。他们不知道这个时候,躲在小树林里的一辆车上,陈艾丽和郑警官相视一笑,他们的判断是正确的。“远远地跟上,通知里兰县的同事们盯紧。”郑警官吩咐到。
黑夜里,拉塞尔开车很谨慎,尽量避开大的坑坑洼洼。后排坐着“陈艾丽”和女员工,有外人在场,大家都没有说太多的话。
李光瀚时不时回头关切地摸摸“陈艾丽”的额头,拉塞尔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伊丽莎白此刻心知肚明,她知道芯片发挥作用了,接下来李光瀚会对自己言听计从,百依百顺,关怀备至,爱意满满。
丰田吉普车开得很慢,大约一个多小时后,终于来到里兰县医院。医院的急诊室仍然灯火通明,人来人往。有一些高原反应强烈的游客也是因为很难适应这种高海拔的气候,感冒发烧肺水肿,正挤在急诊室前焦急而痛苦地排着队。
拉塞尔预计得很对,只在挂号环节核对了身份。女员工装病去挂了号以后,就将病历和挂号单拿上车,和“陈艾丽”换了衣服,然后扶着她下车去急诊室排队。
“下一位,张娟!”医生喊到。女员工扯了一下“陈艾丽”,两人走进诊室。李光瀚在车上心急火燎很担心“陈艾丽”,他想下车去照看她,拉塞尔一把拉住了他。
这一拉,倒是把李光瀚惊了一下。对啊,我紧张什么,伊丽莎白是我什么人?他猛然想起“昆仑智者”告诫,难道我的脑电波出了问题,发出了错误的指令?难怪在湖心岛的寺院里冥想打坐的时候,能感受到后脑勺里的一个异物。他闭上眼睛回忆冥想时想像到的异物周围的脑神经元连接点都渐渐枯萎,周围又迅速生出了新的脑细胞。
李光瀚不再说话,闭着眼睛老老实实地坐在车里。表面的风平浪静内心却翻江倒海,下一步该怎么应对伊丽莎白?他尽量平复心态,调整呼吸,脑电波被控制了只是暂时的,一个人最重要的魂魄是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