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最南端的灯塔渐渐映入眼帘,阳光一点一点洒在李光瀚身上。他仰起头闭上眼睛,有多久没有享受到真正的阳光了?
远处的锥形火山顶覆盖着白雪;红色屋顶的民居散落在港湾周围;眼前的地球最南端的小邮局墙外贴满了明信片。李光瀚几乎想走过去往中国寄回一张明信片,伊丽莎白一把拉回了他。
走出港口,久违的阳光晒在皮肤上真舒服,李光瀚觉得每个毛孔都舒展开来,充满了张力,吐故纳新。
突然,他的脑袋里开始“嗡嗡”作响,像一群蜜蜂拥挤在一起,又或者像要炸开了一样,剧痛难忍,还伴随着全身的颤抖。紧接着,他不由自主地抓住伊丽莎白的双肩,使劲地摇晃,面目狰狞地张大了嘴哇哇乱叫,不一会儿就把自己的舌头咬出了血。
伊丽莎白被李光瀚突如其来的疯癫吓了一跳,愣愣地看着他惊恐万状的眼神和满嘴的血,任由他摇晃。他嘴里的血泛着蓝色!天啊!这是什么情况?!
胆大心细的伊丽莎白第一次见到活生生的人是这个样子,她第一次将眼前的人和鬼联系在一起。她感到恐惧万分,她的芯片控制现在并没有发挥作用,那么是谁操控了他?还是他已经变了?十五年了,他是人是鬼?
李光瀚打了大家一个措手不及,伊丽莎白的手下都没有防备,他们手忙脚乱地想掰开李光瀚,无奈他的力气大得惊人。
“镇静剂!镇静剂!”伊丽莎白喊到。
她的话音刚落,阳光落幕了,极夜来临,天空一下子退隐进了黑暗中。
疯癫的李光瀚忽然就消停了。他触电般地一下子松开了双手。他舔了舔嘴上的血,一股金属味儿。他莫名其妙地站着一动不动。
镇静剂还是注入了他的身体,他被抬上了飞机。
伊丽莎白的私人飞机飞行在茫茫的大西洋上空,大家都睡着了。李光瀚被注射了镇静剂,估计到目的地了才能醒过来。
伊丽莎白打开密码箱,透光镜静静地躺在箱子里。伊丽莎白仔细查看着这面金属古镜,它有着和“法眼天珠”一模一样的纹饰,如同把“法眼天珠”上的花纹和字符展开平铺起来。它中心处的六棱柱形凹槽正好是“法眼天珠”的大小。
“法眼天珠”对于她来说多么熟悉,多么渴望,多么遥不可及呀。没想到,李光瀚跳海时死死抱着的这枚古镜有着和“法眼天珠”一模一样的纹饰,他们之间有什么神秘联系呢?
伊丽莎白戴上智能眼镜扫了扫透光镜,眼前出现了中国境内出土的类似的古镜。她在狱中曾经翻阅了大量的中国古文化的书籍,她敏锐地猜到:“透光镜?”,难道真的是透光镜?可以透出什么呢?
伊丽莎白看着熟睡中的李光瀚,英俊的面庞还是十五年前的模样,平静安详,和刚才的癫狂判若两人。为什么他突然会变成那样,他不是一个容易情绪激动得不能自已的人呐?他嘴里的血怎么像喝了墨水一样泛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