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瀚背着古琴，脚踝处一点儿都不疼了，他大摇大摆地从台阶上踱下来说到：“你们都不行，看我的！”

“哼！”“哼！”陈艾丽和桑吉同时发出不满的声音。

李光瀚拿出一个空矿泉水瓶子，蹲下来，右手将瓶口贴在地上，左手轻轻拨动着。那滩液态金属像听话的孩子一样，乖乖地流进了瓶子里，一滴都没剩下。

看着这大半瓶灰黑色闪着幽幽的光的“水”，陈艾丽忍不住打趣道：“我们干脆给它起个名字叫黑水吧。”

“啊哈？太容易引起歧义了吧。”李光瀚连忙摇摇头说到。

“还是叫它‘智者乐水’吧。孔子曰，仁者乐山，智者乐水。智慧当如水一样处天地之间，或动或静，机巧灵活。若藏于地下则含而不露，若喷涌向上则清而为泉。而且，我刚才在金属球的光芒里还看到了‘昆仑智者’呢。”

“智者药水？它还能治病吗？”桑吉的汉语水平本来就不高，被李光瀚一通高深的说明弄得越发糊涂了。

“桑吉，这是多音字，快乐的乐字，在这里读要的音，不是治病的药。”陈艾丽笑着跟桑吉解释。

李光瀚回头朝石窟寺修行洞看了一眼，暮色云雾中，洞口处，红袍僧人的身影一动不动，任凭风卷红袍。

李光瀚把“智者乐水”瓶放进背包旁边的网兜里，兴奋地朝山下走去。他想着真是不虚此行，这下回到大营地总算有件实物给王组长他们研究了，可以化验成分，找出奥妙所在。不然，他们总是不相信自己说的那些虚无缥缈的梦境。毕竟“紫微星眼”是梦境里虚拟的东西，谁也没见着。

110冤家路窄

上山容易下山难，天完全黑了，风雨交加。原本就是人走多了踩出来的山路，没有太多人工修筑的痕迹。布满碎砾石的坡路在此时越发湿滑难行。

陈艾丽左手打着石膏，吊着绷带，使不上劲，只能靠桑吉搀扶着。李光瀚背着古琴，举着手电筒，走在最前面。

三个人深一脚浅一脚，动辄就滑倒，有时互相牵扯着要往下滑好几米才停下来。

大约到了半山腰，突然，李光瀚感觉到放在背包外侧网兜里的“智者乐水”瓶在发热，热力透过被冰凉的雨水淋湿的风雨衣传递到皮肤上。他很惊讶，难道是运动产生热量？可别把塑料瓶烧出个窟窿来。李光瀚连忙叫停，想看个究竟。

瓶盖一打开的瞬间，“智者乐水”就喷涌而出，像一条细长的蛇一样迅速地流溜走了！

三个人猝不及防，想堵都堵不住。李光瀚的手电筒跟着“智者乐水”细长的身影，发现它溜到旁边的一条小岔路上去了，细细的银光一闪一闪的。三个人连忙追过去。

“咦？真奇怪了。李老师，它不是听从您的指示不乱跑吗？怎么擅自行动了？”陈艾丽疑惑地问到。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看它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