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瑕大惊,愣住,一双黑眸呆呆地盯住“不明生物”,她只是再普通不过的女子,她没有绝世武功,绝艳美貌,她,死定了!
那双黑眸一直怔怔看着许崇华,她见那绝世冰冷的男子手中一把黑深深的枪指着她,肃然命令:“上来!”
女子突然有点愤怒,这股愤怒在胸口越烧越旺,即使她如今身在冰凉的河水中,这股火苗也渐渐将她燃烧!
凭什么?凭什么把我扔这样一个世界?当我认真重新对待生活,尊重生命的时候,为什么又要夺走?为什么?这种黑帮狗咬狗关她鸟事?可是就是这鸟事要夺走她的生命!
她突然使力拍打了一下河水,水花飞溅。她浮游在水面,一双黑眸吃人一般盯着许崇华,凄凉一笑,又转为愤怒,右手一指:“他奶奶的,你这个乌龟儿子王八蛋,有种打死你老娘!你草菅人命,不得好死!”
也许还是能穿的!反正是死,不若死得有尊严一点,死前骂个够。她并没有注意到这帮人根本没还没做出任何真正可怕的事,这也是她命中该有这一劫。
许崇华原本就被这次的金、杜联盟闹得火大,死了十几个弟兄正闷着一股气。
砰的一声响,女子右肩巨痛,惨叫一声,河水泛红。
张无瑕捂着右肩,大声哭道:“来吧,打呀!老娘就认识傅怀民!老娘是傅怀民的姘头!通奸往来二十几年,生了你这个不孝弑母的乌龟儿子!”
岸上众男子目瞪口呆,冷汗直冒,这只十五六岁的少女都说了什么呀?真不要命了?可若她真是傅哥的朋友,华哥会杀她吗?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少女,只见她在河水中狼狈不堪,可那双眼睛却是那么的不服气,对,就是不服气……还有桀骜不训。
许崇华也是一怔,深深蹙起了好看的眉,只见河中少女脸色苍白,但一双眼睛却是亮得出奇。
少女不再压着伤口,一手指着光洁的额头:“开枪呀!他妈的没卵蛋吗?往这里打!老娘和姘头傅怀民的冤魂以后天天缠着你!谁怕你了!谁怕了?”
张无瑕忍着撕心裂肺的疼痛,让她记一辈子的痛,用尽最后的力量撕吼。视线渐渐模糊,少女嘴角勾起一丝怪异的微笑,嘴巴动了动,却不知说了什么。
缓缓闭上眼睛,少女沉入水中,许崇华呆愣半晌,终道:“把她捞上来,带回去!”
……
当张无瑕再次睁开眼睛,她觉得全身麻,像是被火车碾了全身一般。突兀的光亮,使她眼睛酸。
“你醒了?”一个五六十岁,面白无须,一身白袍的男子问道。
我没死?又穿了?张无瑕不解:“你是谁?我是谁?”
白袍大叔怔愕,暗道:没伤到脑子呀?怎么问出这样的话?
“这是什么地方?”
“华帮总部医所。”
“华帮是什么东西?”
老者脸色微变,不回答她的问题,对旁边的女仆道:“去向华哥和傅哥禀报,就说她醒来了!”
张无瑕打量四周,这是一间欧氏、近代化气息浓厚的房间,自己肩头隐隐作痛,手上打着点滴,样式与现代有些不一样。
好半晌,起唇问道:“这里是上海吗?”
“是。”
“现在是复兴二十九年,也就是1919年吧?”
“呃,是。”
“是你救了我?”张无瑕这次确定自己没有再穿越了。
正在此时,门嘎的一声被打开,一英俊男子坐在轮椅上,被人推了进来,脸旁削瘦,微微苍白,正是傅怀民。
张无瑕瞪大眼睛,惊得试图坐起身:“傅怀民?”
“张姑娘,你醒来就好了。”傅怀民微笑道。
“你没死?”张无瑕张大嘴巴。
傅怀民哭笑不得:“我好像命挺大的。”
“你杀了不明生物,救了我?”张无瑕暗想:明明那不明生物开枪打中我,我没死,傅怀民没死,那自然死得是他了。
“不明生物?”傅怀民皱皱眉,不解,她说得是汉语吧?
张无瑕解释:“就是开枪打我的王八蛋。那个长得一点都不像人类,身上有狐臭,开口更是臭气冲天,身高像竹竿,穿着黑色癞痢狗皮,带着一大群黑色的堆粪甲壳虫的“不明生物”!”张无瑕用尽恶毒之语抹黑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