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尉迟宝林也在一旁笑道,“正明与我乃是铁哥们,兄长的事,只管明言就好。”
夷男有些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道,“那我可就直说了,这选好了田地之后,肯定是需要大量人手种植的,能不能请孙少师属下的能工巧匠,帮我们薛延陀人也修建一座像定襄这样的城池?”
这家伙,还真敢提,原来划田种地,只是他的一个引子而已,修一座像定襄城一样的城池的花费,可不是一丁点,最关键的是,这会占用技术工人大量的时间,大唐现在需要修建的地方可真不少,正是人手不够用的时候。
孙享福面露为难之色道,“这个,不是说不行,只是咱们的技术工匠有些不够用,需要等。你可能还不知道,三年以后,在山南道的江陵城,咱们将举办第二届运动大会,那边,可是有一座比定襄城还要大一倍的城池需要建造呢!”
夷男笑着摆手道,“不急不急,我们可以等的,而且,只要选好了地方,许多基础的东西,我们可以自己来,等三年后田地开好了,城墙和一些都民居都修好之后,你再派人来帮我们建造主要的建筑就行。”
夷男知道一座城修到像定襄这样的程度,需要多长时间,在北方,五年能够完成,都是比较好的情况,此前孙享福派人帮他们在乌兰巴托修建的汗城,其实也就跟早期的善阳是一个档次,虽然住着也很舒坦,但是,奢靡贯了,又已经没有多少霸之心的他,已经不太满意那座城了,像定襄这样到处都是楼宇和漂亮城堡的城池,才是他现在想要的。
而且,他将城池往东欧边境迁移,也有一些其它原因,因为大唐的物价,尤其是肉食皮货的价格,随着北方牧民过冬的问题解决之后,开始一路走低,他们产出的东西,只有往大唐以外的地方销售,才能卖出高价。
另外,往北的放向,他已经发展到无人的戈壁滩区域了,只有在东欧方向,他才能收拢到更多人口为自己所用。
孙享福和李世民都没有担心夷男壮大的闲心思,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过惯了安逸生活的漠北牧民百姓,将越发的难以挥动战刀,尤其是向给他们带来了美好生活的大唐挥动战刀。
大唐掌握了薛延陀的盐铁煤等重要物资的供给,一旦他有什么异动,只需要一个商业制裁,就能使他们一夜回到解放前,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一旦因为夷男的个人决定,导致了漠北牧民百姓的生活出现了倒退,都未必需要大唐出手,那些牧民百姓,自己就会出来反对他。
“那就这么说定了。”
见孙享福点头同意,夷男顿时喜笑颜开,举起马奶酒,与孙享福干了一个,又拍了拍手,便见一个容貌姣好的胡姬便将一张写满字的红纸条给孙享福送了过来,他指了指那纸条,对孙享福道,“这便是此次,我送给皇帝陛下的礼物,至于给你的礼物,就是这帐中的二十个胡姬了,她们可都是我精挑细选买来的未满十八的白肤胡女,身上没有任何斑点,每一个,都是价值千贯的顶级货色,可遇不可求,连我都舍不得碰,还请你笑纳啊!”
“呃,夷男可汗你真是太客气,你送给陛下的礼物,我就代为转呈了,可这胡女,我可是不敢要,免得朝中的大臣说我与你私相勾结,谋取不正当利益。”
难怪夷男舍得给这些胡姬全部都用上昂贵的香水,原来是用来当礼物送的一种包装,不过,夷男要送,可不是孙享福三言两语就能推迟的,客气了半天之后,孙享福还是不得不将其收下,大不了回头跟李世民说清楚就好。
看到那礼单上的名目的时候,孙享福才知道为什么夷男的队伍会这么庞大了,原来,他们光是送给李世民的牦牛,就高达两万头,还有五千匹无杂色的八尺高头大红马,至于羊这样不怎么值钱的东西,他都不稀得送了。
这些东西的价值,粗略估算一下,也是值好几十万贯的。
毕竟,就算现在大唐各个城池内,开始流行使用人力车了,一匹八尺高的好马,没有几十贯,是拿不下来的,以往的的时候,这种好马,即便售价百贯,也都是卖方市场,牛马市上被抢购的对象。至于成年牦牛,一头至少也是八到十贯的价值,因为牦牛除了肉价高之外,牛皮,牛筋,牛骨等许多地方都有用处。
不过,夷男也不傻,他送这么贵重的礼物给李世民,自然也是期待李世民的回礼的,真正论到值钱的东西,大唐可比他薛延陀多的多。
谈完正事之后,再聊的话题就轻松多了,夷男想送自己的几个儿子去长安读书,孙享福想都不想就答应了,他还想在运动会期间,让东珠在定襄城的歌剧院举办几场演唱会,孙享福更是举双手赞成。
要知道,东珠唱的,可都是汉语歌,对于汉文化的宣传,那是有益无害的,孙享福只恨文工团的人太少,不能满足定襄城三百多万外来客的观看需求,有东珠,以及这两年她训练出来的薛延坨的歌舞表演团队加入,那是求之不得。
然之后,孙享福就薛延陀的参赛人员的名单,项目,以及开幕式的流程等,跟夷男讨论了一番,敲定好细节之后,才告辞回城。
回到府上的孙享福给李世民去了一封信,提前给他打了个招呼,对于夷男的这些礼物,可未必需要回什么礼,只需要给他一个收购薛延陀所产出的羊毛的承诺就好,未来,定襄的核心产业,就是羊毛纺织业,只要定襄向漠北收购羊毛,不仅能让夷男将送出来的东西,连本带利的再赚回去,还能将薛延陀部更加紧密的绑死在大唐的战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