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也未见停歇。
踏青沐春的民众早已携着家眷,或骑马、或步行,一路欢歌归去,洛水旁的嫩柳在风中慵懒地摆动。再抬头,原本湛蓝的天此刻也已微微泛黄,天地皆染上了余晖的暖橙,一地嫩草,铺满落花,水光粼粼,远处还可见炊烟袅袅。
浑身赤裸的男女在这水光山色间上演了一场幕天席地的性爱,仿佛回归动物最原始的本能,抛却了身份和礼教带给他们的禁锢和枷锁,他最炙热的地方,也灼烧着她,她最柔嫩的地方,也柔软了他。
日暮时分,帝京郊外渐渐起了一场雨,浇灌着一切卯足了劲准备在春天里茁壮生长的万物,也打湿了赤裸着拥抱在草地上的男女。
或许此情此景,此番云雨,会滋生出些许爱意,又或许不会,春风不晓得,洛水不晓得,满地的落花和漫天的微雨也不晓得。
帝心七夜:世家贵女vs傲娇帝王(10)
服药已是第四日,郑疏影体力恢复了不少,今日由着丫鬟们问她做了一番打扮,午间和前来探望的容冕坐着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倒是没提到贤妃受宠之事,可从飞扬的神采还是泄露他近日的得意。
容冕走后,萍儿扶着郑疏影到皇宫西侧的莲花池散步,如今花季尚早,满迟莲叶枯败,颇有些萧索的意味,幸好天色不错,水畔的嫩柳生得碧绿可爱,多少为这一处少有人迹的园林增添一些春色。
行至无人处,萍儿不要为自家主子不平:
“从前夫人病得下不了床,皇上尚且终日陪伴着,如今已见大好,倒不肯来了,好容易来这么一趟,也不过说会儿话就走了。”
郑疏影侧过头看着那一双搀着自己的小手,平淡道:
“皇上日理万机,他要忙的事很多。”
“若当真全为了国事,奴婢再心疼娘娘也不敢言语,可谁不知道,皇上他……被玉藻宫那狐媚子给迷得失了神智,天天流连其中,也不知那贱人使了什么妖术,害得皇上对夫人的情分都淡了……”
啪!
郑疏影一抬手,一个耳光应声而落,她久病初愈,力道并不重,但萍儿粉白细嫩的脸颊上还是霎时多出一个红彤彤的掌印。郑疏影性子温软,容冕儒雅少言,主子们都是慈悲的人,萍儿侍奉多年,哪里受过这样的罚?施罚者又是自己最忠心的人,一时间委屈和愤懑源源涌出,杏眼瞬间蓄满了泪。
见萍儿通红着眼跪在凹凸不平的鹅卵石上,郑疏影心内也有些不忍,但还是强做出厉色道:“你这婢子,胆子不小!谁许你这样妄议主子的?”
“夫人!”萍儿捂着脸哭道,“奴婢从不是个不守规矩的,可皇上现在这样,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哪里还是奴婢仰慕的那个皇上?!娘娘夜里多梦,每每呓语惊哭,喊的都是皇上,奴婢在帐外听着,心里绞痛不少您半分!他说要让您做他唯一的妻,他说永生永世不离不弃,这些誓言在王府里的时候奴婢就听得真真的!那顾贤妃是什么人?她算什么东西!皇上……皇上他、真是个负心郎!”
尽管强迫自己不去想,但由着萍儿这么哭喊着提醒,郑疏影还是难浮现出痛心哀伤之色,她掩面轻咳一阵,憋住泪意,深吸了一口气道:
“起来,这番话你不许再说,今日我全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再有以后,本宫也救你不得。”
就在此时,左侧的一处假山后突然传来一个陌生的男声:“夫人心疼自家丫鬟,当没发生过,本王却是无法装作不知呢。”
“谁!”郑疏影立马起情绪,正色直问。
“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