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蹙着,流月平复了好一会儿才勉力撑起一个不卑不亢的笑:“就是那田间地头的乡野百姓也知道,欺君当斩,杀人偿命,我如何敢明知故犯?我明知你厌恶我,若是没有把握的事,我又怎么敢厚着脸皮前来求辱?”
“……”容冕盯着她,仍在沉吟思索,却见美人一脸苦相,葱白的手指点点他的手,道:
“皇上,这儿可疼呢!”
这一声似嗔还吟,猫儿样的眼底尚蓄着盈盈水光,竟叫他莫名一窘,立马就松手放了她去。
“你不可能平白无故,不求回报地就要帮忙,这不像……”
容冕镇定下来,面上又是那副冷傲的模样,却不把话说完。
流月又是一笑,知道他心中顾虑,毫不在意地补全他的下半句:“我平白无故不求回报地帮忙,这不像顾家人的行事,皇上,臣妾说的可对?”
见她点破,容冕轻蔑一笑,也不再替她遮掩:“说吧,你想要什么?”
“我要做皇后,要一个儿子,要他日后被立为太子,更要从此以后皇上专宠我一人,不得再入其他女人的寝宫,要我阿爹食邑再加一千户,要我家小阿弟被封异姓王,还要皇上赐我块死金牌,日后任何光景,都保我太平无虞!”
“痴人说梦!”容冕已然怒意横生。
却只见流月“噗嗤”一笑,眼角眉梢尽带着浓浓的玩味,她语气轻快,也学着他的用词,无不赞同地点头道:
“嗯,这当然是痴人说梦。”
察觉自己方才是被眼前这小小的女人戏弄了一番,容冕刚压下的怒火又飞快升腾,看着他又要动怒,流月也不怕,踮起脚尖,对着那两片淡粉的薄唇就印了上去。
人们大多时候只愿亲吻自己心仪的人,而面对自己鄙夷或厌恶的人,不说亲吻,就是凑近些也觉得恶心至极。
容冕被流月突如其来的举动惊了一阵,足有十五秒,他都保持着那个动作和身形,尽管最后他终于想起推开流月,可对方早就先他一步,自行退出了这个没有任何深入动作的双唇相触。这么久的反应时间,对于一个聪颖又早经人事的男人来说实在太长。
最开始他是惊愕的,可后来,他在体会,在思索,在迷茫,这漫长的时间和那对星眸里的一丝慌乱,都在告诉流月,他不讨厌她。
流月退开后,在离他几步之外的地方站定,一点没有大家贵女的娇矜,十分张狂地扬起笑:
“诊治期间,我要皇上一切都依我。”
“胡闹!”容冕面上逐渐浮现出红晕,他的仓皇在她的淡然之下愈发明显,这个认知让他很不服气。那人嫣红的小嘴弯起一个诱人的弧度,使他不想起方才的触感,绵软轻盈,一如暖玉生香。
“绝不是大逆不道,有违规矩的事,疏影姐姐此番得不得救,全看皇上您如何行事了。”
容冕虽无法猜透她的所求,也不怵什么,他撇撇唇,扫了流月一眼,就拂袖离去了。
帝心七夜:世家贵女vs傲娇帝王(3)微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