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还不走,目光从对面的电视机上移到了他的身上,我嘴唇动了动,“我要休息了。”
看护在一旁,看看雷狮,又看看我。
“你先出去。”
雷狮看着那名看护,看护小姐点点头,然后离开病房。
他朝我走了过来,帮忙把我的病床摇了下去。
他的目光看着我,我没有看他。
在雷狮要离开的时候,我又开口了,“其实你不必内疚。”
雷狮脚步微微一顿。
“今后帮我照顾好我家人就好,我们之间就什么都不相欠了。”
雷狮没有接我的话,直接离开。
我将电视机关掉了,看护正好进来,“小洛。”
“我想睡觉了。”
疲倦的闭上眼睛,我说了一句。
关灯,房间陷入黑暗。
从雷狮救了我的那天起,他无意中知道我的血型是珍贵的熊猫血的时候,他就已经盯上了我。
他保护我,看着我,无时无刻不监视着我,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还有一点,那就是我有心脏病,他以为让医生不说,护士不说,我就不知道,可后来我还是知道了。
我生气愤怒,胸口就疼,一旦感冒,手肘不能往上抬,呼吸一下呼吸道乃至肺就疼,这些都是征兆。
那么为什么雷狮要故意要瞒着我呢。
因为如果我发现了这个问题,就要及时做手术,做完手术的我,如果再要取我的血,要我给另一个女人做骨髓配对,我能活的长吗。
所以我的病情一直在拖,为了给他喜欢的人治病。
那个女孩叫安心,一个很美的女孩,我见过,在雷狮家里的时候,我无意中去了后面得小院,看到了她。
我以为她是雷狮妹妹,可没想到不是。
雷狮故意让我欠他那么多,就是为了这一天。
不管什么时候安心病危,我这个活体血液骨髓配对库,就派上用场了。
当一切开始的时候,我却并没有那么愤怒生气,好像老天爷就是喜欢跟你开玩笑。
所以我早就习惯了。
我跟雷狮提的条件是不能让我爸妈知道这事,所以他们只是知道我在医院接受治疗,其他人也都不知道。
但是夏微暖好像清楚,她来看过我一次,就再也没出现过。
我一直在安静等死。
不过没关系,我身上的钱,所有的钱都给我爸妈了,虽然不孝,但是至少能偿还一点。
小然也真的变得懂事多了,她为了让自己强大起来,去学了跆拳道柔道等等,还经常自己去打工,哪怕我们家已经这么有钱了。
至少别墅住着,好车开着,生意做着,那么今后我离开,也就不至于那么不放心了。
雷狮经常来看我,虽然我们并不怎么聊天。
我觉得我这么平静的原因,可能是我真的没有喜欢上他,幸好之类郎弦盛给的伤害,让我一直没把心房上的警戒卸了下来,现在痛也只是身体痛而已。
我心脏手术一直没做,医生说让我尽量保持心境平和,我觉得我很平和了。
夜里睡觉的时候有时候忽然醒来,会看到雷狮趴在我的床边,握着我的手,我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们这些穷人的命可能就真的不值钱吧,所以他有何必多此一举,显得很关心我,一切都是他布的局不是吗。
不,准确来说,即使我不同意,恐怕也要同意。
他只是不告诉我,也并不代表欺骗我,就算我不给安心配,他也有很多方法让我屈服。
雷狮,他们家好像要比阮依依家郎弦盛家里还要厉害很多,这是诺斯透露给我的信息,虽然我不太懂就是了。
不过无所谓了,和我没关系。
又过了半个月,安心病危,要做场大手术,医生护士前来安抚我的情绪,然后做着一切准备。
可是不知道为何,我忽然就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眼前白茫茫的一片,我想说话,嗓子干涸痛的很难受,我想喝水,可是却说不了话,原来的喉咙里插了一根管子。
护士小姐声音温柔的喊着我的名字。
“小洛,小洛。”
我目光看向她,眼前景物终于一点点清楚。
“小洛,等一下要把你肺部的痰全部吸出来!我要你咳嗽,你就使劲的咳!不要怕痛……”
护士小姐声音温柔有力的说道,她拿着奇怪的仪器对我说道,我也真的按照她说的做。
我的手脚全部被绑住了,这是为了害怕我在睡的时候把管子什么的都下意识扯掉。
“现在我们要拔掉你喉咙里的管子,可能会有点痛,忍着点。”
几个护士在我身边忙碌着,最后拔去我身上的管子,喉咙里的管子,以及尿管,然后把我手脚上绑的带子都松开。
她们开始喂我喝那种没有米的粥,清汤。
当一切完成之后,她们把我四周的帘子拉开,我茫然,这里好像是重病监护室。
我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病服下面我能感觉到有些痛,我胸下两点插着两根管子,管子延伸出来的另一头,有一个透明盒子,里面是一些血水。
我这是已经手术过了吧。
可是配合安心的手术,真的是这样的吗?
为何护士在给我换药的时候,我为什么会看到自己的胸前有道刀痕?
回想起夏微暖胸口的那道疤,我心里浮现疑惑,这应该是心脏手术吧。
这一闭眼一睁开,就过了一天,我甚至一点感觉都没有。
出了重病监护室是三天后的事情,我看到了我家人,我爸妈小然,还有夏微暖。
我有气无力的,真的就感觉好像从地狱走了一遭回来。
手术刚开始过去之后,只能吃些流食跟输入营养液。
而这里,已经不是我之前雷狮安排呆的那间医院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