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侄可听说过征银代徭役?”
萧奕峰愣了一下,就连楚禹哲和周韶宁喝茶的动作都停了一下。
“爹爹,这个政令是新上任的户部右侍郎提出来的,目的就是要为填充国库。毕竟现在承平已久,jūn_duì暂时不需要扩充,朝廷的军饷有时还有些吃紧。
但是这个提议都还在商议之中,并没有实施啊。”
周韶宁也说道:“只是朝中大多都很赞成这个提议,认为每年国库的四成要去搞军务,但是又不打仗,所以有些不值得。他们倒还是觉得让一些军户交一笔钱,转成农户,不但可以给国家多一笔入。而且农户以后还能继续给国家纳税,而不是像军户那样伸手要钱。”
萧奕峰道:“朝廷里的文臣和武将真的要如此疏离,真的要如此重文轻武。难道大烽还要重复……”
“贤侄,咱们只是闲聊,你可以发表自己的言论,但你时刻要注意隔墙有耳。你还要记得,你是大烽的子民,你所说的话,都应该是如何使自己的国家强势,而不是说他和之前的哪个王朝一般。你所要做的是让这个国家强势,让百姓安宁。你听明白没有。”
“谢过世伯教诲,奕峰记下了。”
楚衍点点头,道:“你倒是有点我年轻时的样子。”
原来这会爹爹就这么看好萧奕峰了,难怪后来会他做了徒弟。安国侯和宁国侯是世袭的军户,只不过官衔是从一品的,地位稍微高了一些而已。
宁国侯许崇茂是祖母的兄弟,是爹爹的舅舅。爹爹一直在各地的卫和所当差的时候,还要拜他所赐了。爹爹本来是要娶宁国侯的女儿,也就是他表妹为妻的。
祖母和舅公本来都说好了,只等着爹爹回来成亲了。可是谁能想到爹爹回来说有了心上人,就一点也不顾忌我那位表姨,他的表妹。非要娶娘亲为妻,祖母和舅公都被气着了。
爹爹从小到大都很乖顺,可就忤逆了这么一回。祖母劝他劝得嘴皮子都磨破了,都没让爹爹改了主意。后来爹爹被祖母罚跪,都跪烂了五个搓板了之后。祖父回来了,听了这个说法,当下同意了爹爹的请求。
他不光同意了,而且还亲自去爹爹上门求亲。这个求亲当中也经历了一番波折,那都是后来的事情了。
后来的后来,爹爹和娘亲好了,生了大哥之后,春花姨娘来了。她是舅公那边送过来的,她用了一些手段,爬上爹爹的床。后来,母亲知道了这个事情,很生气,没想到动了胎气。
母亲这时候才发现自己又怀孕了,当然被这么气着,生下来的孩子,身子骨儿自然是不太好了。呃,这个孩子就是自己,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祖母不是很疼爱。春花姨娘也格外讨厌我,因为她自始至终都觉得如果不是母亲恰好动了胎气,父亲还是会疼她的。
所以,她对母亲还有对我,都很讨厌。祖父疼我,可能是因为我出生的日子,和他之前的一个早早夭折的小妹妹是同一天,也是同一个时辰。而且更恰好的是,我也和他妹妹一般在不记事的时候,拽过他的胡子吧。
“嫣儿,你笑什么呢?”
楚衍和几个小辈聊着天呢,就发现自家姑娘在对着茶杯傻笑。
“没什么啊,爹爹,我正在沏茶呢。”
“是不是嫌我们几个聊的东西,你都不喜欢啊。”楚禹哲问道:“妹妹,觉得无聊的话,就上去歇着吧。”
“哪里,呃,我困了。”楚紫嫣本来打算继续留下来的,可是看到梅惜语一直在给她眨眼睛,她很配合地说道:“你们几个聊吧,我上去睡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