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葱白的手指,比了个一。
“一整年,还剩下半年多。”初夏继续说,“我的钱就是这么来的。”
睁眼,闭眼,睁眼,闭眼。寒食接连重复了好几遍,确定自己不是产生了幻觉,也不是在做梦。
他想起了两件可疑的事情。
记得那次初夏喝醉酒,走错门,在他家里睡下的那晚,第二天起来她房间里传出了乒乒乓乓的声响,当时他还担心初夏出了什么事。
还有,中秋节回青连别墅的时候,有一次寒食清早去初家,也听到楼上传来砰砰的声音,初大恒说初夏在运动,难道说——
寒食还没消化完,只见阿拉丁大手一挥,那些钱就都没了。
“看,银行入账了。”
初夏将手机怼到寒食脸前,寒食定睛一看,熟悉的银行入账通知,入账六十多万,她一早上就有六十多万的入账!
“今天怎么这么少啊?”初夏有些不满。
寒食:“……”
阿拉丁:“你这两天又没有要花钱的地方。”
路漫漫趁机便说:“嫌钱少,还不知道珍惜第二次机会。”
寒食承接住了来自路漫漫的怒视,清了清喉咙,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所以,这世界上还真有天上砸钱的事情?”
“这算什么,除了不能让死人复活,我们是无所不能的。”
寒食挑眉,似乎想要眼见为实,阿拉丁的表情紧紧凝住:“好了,我们赶紧说正题吧。”
于是四人围坐在一起,初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从阿拉丁擅离职守,到她被迫睡在了晓聪的房间,再到发现了墨水酒吧,寒食起初还会问几句,越听话越少,最后近乎于沉默。
“现在的关键,是我们无法知道晓聪发生过什么。”初夏看向寒食,“这件事情让你无法面对比赛,你的负罪感太重了,重到现在面对新的可能,你还是无法说服自己,对不对?”
三个人,三双眼睛,全都看着寒食。
寒食清冷的面容丝毫没变,他说:“初夏,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路漫漫咻地便消失了,阿拉丁走到门外,房间里只剩下寒食和初夏两人。
“你说得都对。”寒食的声音不由得放松,“但是你真的要这样做吗?”
“为什么不呢?”
“这是你的愿望,你确定要浪费这样的机会。”
“我没有浪费,能够为你做些什么,很值得。”
寒食愣住,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初夏:“我说过的吧,我百分之百相信你,我也想证明我的相信是没错的。”
“既然如此。”寒食微微动容,“你给了我一个愿望,我也要还你一个愿望。”
“什么?”
“告诉我你的愿望吧。”
寒食是认真的,他在等她的回答。
初夏便也认真起来:“如果你回归,就将tat卖给我。”
“不行。”
虽然只是一句玩笑话,但是初夏的希望还是落了空。
“tat是大家的,我没法代替他们做决定,但是我可以将自己卖给你。”
初夏啊了一声,寒食在说什么?
“如果你想组战队的话,我愿意为你效力。”
这可是初夏好久以前就开始觊觎的事情,如果能够拥有寒食,那岂不是打遍天下无敌手了。
不但如此,寒食的吸金能力也是毋庸置疑的。
初夏:“你是认真的?”
“当然。”看破不说破,并不是寒食的作风,“这难道不是你想了好久的事情吗?”
“刚开始我确实是这样想的,但是后来……”
后来知道寒食的病以后,她就再没有这样想过了。
“我知道。”寒食放低声音,他的双眸投注在初夏身上,“我都知道。”
初夏被寒食盯得不好意思,她如果再不转移话题,就要融化在寒食的凝望中了。
“初夏。”
“嗯?”
“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