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桃华还真不知道皇后具体该做些什么。她是大衍公主,却从未见过大衍皇后,就连她的父皇都见的极少。大衍长居草原,哪怕落在皇宫中,那份游荡豪迈的性子也是安扎不下的。
后宫人数众多,各种女人都有,但凡能诞下皇子皇女的大都有个封位。可桃华父皇的宠爱来得多,去的却比铁丛树的半夜花期都快,甚至上半夜还宠着这个,下半夜就宠到陪床侍女那儿了。
谁的儿子最得赏识,谁的女儿生的最讨喜嘴最甜,被父皇多抱了一下,甚至是多看了一眼,这才是地位的体现。
皇后究竟是谁,桃华一时半会儿竟是记不起来了。至于皇后该做些什么,那些妃子一个个都挖空心思给父皇生皇子,除了取悦讨好还会做什么?
这傲国是最讲礼数次序,尊卑地位的,可上一世秦尧玄哪有什么皇后。
要说太后吧,桃华也就见了一次,还是和秦尧玄对着干故意惹他生气让他下不来台,自然是没看出些什么。
秦尧玄的生母地位极低,在宫中几乎听不着这号人,桃华也想不到有什么可学之处。
“皇后到底该做些什么呢?”
想到那枚沉甸甸的凤印会落自己手里,桃华竟然怕了。
“总是要保国泰安康,百姓祥和,母仪天下是自然的。”阿蜜朵喃喃说着,摇了摇头,看着桃华满是愁思:“说出来也不怕娘娘笑话,阿蜜朵只当了二十年南疆人,却见过三个南疆皇后。第一个是贵族之女,大婚时举国欢庆,可不过几年便被赐死,现在这个……虽然日夜想着国事,却总想当权,搅得南疆混乱不堪。”
桃华点点头,示意阿蜜朵说下去。
“娘娘应是知道的,现在的南疆早就连国都称不上了,虽然我父亲背离朝廷,与现在这皇后分不开干系,可罪魁祸首,还是十几年前的第二个皇后。传闻她美艳无双,倾国倾城,一支舞便叫国君倾心不已,立刻扶上后宫正位。”
阿蜜朵越说越伤心,还带着浓浓的怨恨:“虽然这皇后不似现在这任过界,可却日夜颤着国君欢爱,一时间南疆都是yín靡颓乱。还有用各种蛊术,说是为了替她调理身子诞个龙种,可却是用来床第yín乐!导致国君身体日渐衰落,心思不在国事,就连他国入侵都无法抵御……”
“有人说要杀了那妖女,可国君不忍,最后傲国来犯时,国君终于妥协将妖女送去傲国为质,以求讨好谈和。”
说到这,阿蜜朵讥讽地笑了笑,“那么个yín_luàn的妖女,却穿着南疆的金银首饰,以皇后的身份抬去傲国谈判。虽然最后傲国撤兵,但她却扭头爬上了傲国先帝的床,也不知道吐露了多少国事机密给傲国。可怜国君在皇宫中日思夜想,待到攒够了钱财刮够了民脂民膏想将她讨回,她也不愿回来。”
还当真是冷情性yín的人,当真是红颜祸水。
这些宫廷之事由阿蜜朵这个普通人说出来,充满浓浓的恨意与嘲弄。
“可我从未听说,这先帝后宫中有南疆皇后呀?”桃华眨了眨眼睛,歪头询问。
“傲国最忌男欢女爱动摇圣心,传闻那妖女来到傲国后不久,便被先帝玩腻了,赐死了。”阿蜜朵思索一下,尽量公正地说:“也有传闻是又被傲国先帝送了出去当讨好的物件,只是那国君到现在还痴情念着,还未有子嗣,若是他死,皇位究竟给谁……定然又是一番腥风血雨。”
许是阿蜜朵伤心愤恨太浓,桃华竟也能感受到些许无助。
君王不宁,天下不和,她们这些普通百姓自然是风雨飘摇。
现在南疆还在为下一任君王争得水深火热,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