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曲清言最想不通的一点,之前顾恩阳去西北探查之事因着他比诬陷坐牢一事不了了之。
除了少数几人无人知晓整件事的背后有着景帝的身影,而余有台被封亲王后对此更是只字不提。
在他心里有些事曲清言知道的越少越好,毕竟向来都是知道得多才会死得快。
曲文海如何能说景帝的不是,他们这些做臣子的受的是圣人教育,天下无不是父母,自然也是无不是帝王。
他们没有权利去置喙就只能各自想办法善后。
只张乾远身为户部尚书死咬着国库空虚这一点,卡着军饷与粮草迟迟不忘边城送。
缺钱少粮尤其又到了冬日,将士连一件棉衣都穿不上,这仗又如何能打赢,节节败退间能将伤亡一直控制在极小的范围中,已是朱瑾睿的极限。
这些话曲文海根本不敢说出口,就提笔在纸上飞快的写着,写好一张递给曲清言,曲清言看过就丢进火盆。
“现在形势如何?这个年可是还能过下去?”
曲文海无法控制的摇头,雁门关那里每日都会递来加急奏疏,要钱要粮。
而景帝照旧是丢给张乾远去处置,奏疏进了内阁就直接扔在那里再无人去碰。
“祖父,朝中百官是何想法?”
“人心惶惶,但又全部心存侥幸,总觉以豫王的战神之名可以抵御入侵。”
曲文海叹气,每每提起国事他心中都会格外沉闷。
“京中如此情形,你作何要回来!”
☆、第三百二十九章
她作何要回来这个问题许多人心中都有疑问,所以她还未来得及同曲文海细说就到下人前来禀告,宫里派了人来传曲清言进宫。
“陛下此时传你入宫,应是想知道广王在海外的情形。”
“祖父放心,孙儿懂得。”
她敢回京来,会遇到的事她就已是全部想过对策。
景帝的传召也在她的预料之中,只是没想到会如此急。
回院子由王嬷嬷伺候着换了官袍,这才坐着马车同宫人一道入宫。
武英殿里,案台上留中不发的奏疏已有一尺来高,若不是有宫人日日前来打扫,怕都已落了尘土。
景帝端坐在宝座上不知都在想着什么,只原本就消瘦的面颊已是彻底凹陷进去,双眼微微凸起盯着窗棂的某处。
曲清言被宫人带进正殿余光就见着景帝有些怔然的目光,她很是规矩的跪下身来行礼。
要说做京官就这点不好,动不动就要进宫,进了宫就要下跪,景帝不知在想些什么好半晌没理会曲清言,她就有时间胡思乱想着,不知曲文海他们这些一天需要跪上好多次的会不会有关节炎老寒腿之类的毛病。
“曲长吏,你同广王一道去了海外,为何只你一人回来了?”
曲清言跪在那里拱着手垂头答着:“回陛下,殿下在海外意外中遇到一位美人在身边,微臣回来前那美人刚刚为殿下诞下一子,殿下格外欢喜所以推迟了归来的日子。”
至于她为什么要回来,曲清言就选择了避而不谈。
她这番话在回来前就已是委婉的同余有台讲过,欢哥儿需要身份,要一回来就能过了明路,但余有台并未大婚府中没有王妃,这孩子就没办法拥有一个嫡出的身份。
但以余有台现在对他的喜爱,还有他的承诺,欢哥儿就算将来无法继承广王府,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