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对方提起船队,曲清言就算知道他是有意岔开话题,却也只能顺着他的话问下去。
“是从哪里归来的船队?”
她竟是忘了这个时代有那样传奇的一个人出现过,海上贸易是极为发达的,她将千山和大安每日都派出去如同无头苍蝇一般的乱转,自是做给有心人看的。
他们此番到广州城可以说是毫无目的过来游玩,因着气候准备在这里过冬。
余有台是悄然进城,并未惊动广东的官员,所以外出拜访之事就会少之又少,但他们要在这里呆上几个月的时间总要寻上一点事情做才算合情合理。
财帛动人心,这广州城的贸易极为发达,她初到此地被晃花了眼,也想趁机赚点实在太天经地义。
所以她到了广州城的第三日,在跟着余有台在城中转了一整日后隔天就将身边的小厮调了过来。
而暗地里之前命千山和大安调教的人手也已经到了广州城,只等她有了最终的决议就开始出手。
千山这几日一回府就来她这里讲起广州城中的种种,曲清言冷眼听了几日一直在犹豫要从何处下手,现在突然听余有台提起船队,她心中突然就有着一道奇怪的念头。
这人好端端的为何会关心船队的消息?
“自是从琉球一带过来,不是官船所以你若是有想法,就可以现在出手准备。”
余有台淡笑着看着曲清言,不知从何时起他对着她就再是端不出过往那般严肃端方的神色,似是她经常浅笑示人,他就同样应该如此一般。
他言语中的暗示已是太过明显,明显到曲清言根本没办法装听不懂。
“老师初到广州城居然就有了海上船队的消息。”
“要带你来过冬,总归要寻些事情来做。”
余有台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曲清言问起他就直白的把答案摊在她的面前。
他这般有问必答倒是让曲清言稍稍一怔,自从余有台被封了广王他们之间早就没了这般对话。
毕竟她从他的同僚变做属下,已是没了这般随意发问的地位。
“你这样……”就不怕景帝更加疑心吗?
这话她说了几个字就再是说不下去,已然如此多说何益。
余有台见她面上带着几分平日里难得一见的关切和犹豫,心情又好了几分,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放在掌心中摩挲着。
“有些事做与不做都是错,这个道理你定然是懂的。”
反正不论他如何想如何做,落入景帝的眼中都会带出猜忌,他倒不如就这般按着自己的部署去做。
曲清言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了一下,想要抽回手却被对方死死的攥住了。
她像说些什么,但余有台的心思她早就已经看不懂,有些话问了还不如不问,“天色不早,老师早些回去休息吧。”
不知话题该如何继续,她就直接出声赶人。
倒是余有台竟是难得听话的向外看了看,见着千山的身影微微一笑,大手在她肩上捏了捏起身出门去了。
千山这些时日在城中也不是真的漫无目的转着,他跟在曲清言身边早被调教的格外细心谨慎。
“少爷,小的刚刚打探到消息,再有半月就会回船队自海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