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她受不起!
不说身份暴露的后果她就难以承受,她也不想被人如金丝雀一般圈在后宅,从此眼中只有巴掌大的一片天空。
身后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朱瑾睿的亲兵已经出城追了上来。
曲清言挣了挣,就觉揽在腰上的手臂已经放松下来,她心下松了口气,踩着马镫小心的下马。
夜风将斗篷吹动,裹紧了她过于消瘦的身体,朱瑾睿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突然出声问道:“这就是你的决定,以后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不会更改?”
“是,这就是微臣的决定。”
决定褪去文三元的光环,只做一个简简单单的地方官。
“好,孤今日便信了你,但若有一日你单方面毁约,孤一定再不会放过你!”
马头一转,他人已是再次飞奔离开,只留马蹄溅起的尘土,让她忍不住剧烈咳嗽。
亲兵自曲清言身侧一次奔过,追着朱瑾睿而去,曲清言立在官道的一侧就觉这一晚所有的事都如同一个笑话。
她咧了咧嘴,笑的无比讽刺。
“你怎么还在这里?”
毫不起眼的一辆马车慢吞吞的停在她的身侧,车帘撩开露出余有台略带不解的双眼。
曲清言眯眼一笑:“王爷要回长安城,我还有公务在身自然不能同王爷一道回去。”
她面上的笑带着分苦涩,余有台识趣的不再发问,调转车头又向着寿阳县行去。
☆、第一百八十三章
两人连夜赶回寿阳县,因着被朱瑾睿抖落了马甲,两人回到县内寻到县衙让典簿给二人寻了间院子落脚。
院中只一间正房,典簿为难的看着他们二人:“两位大人,马上就要到秋节,县内各处都有些紧张,还望两位大人见谅。”
曲清言眼下哪里还有闲情去计较这些,她摆了摆手让典簿退了下去,自觉的选了一间厢房。
“老师也早些休息吧。”
余有台借着灯笼的烛火看到曲清言面上的疲惫,想问朱瑾睿为何会将她捉走又丢在官道上,却又无法开口。
他们之间不过是他之前的一二提携,私交还远远不够。
同福楼内外吵闹了一整晚,三层房中的姑娘全部被串成粽子送到县衙。
只知县前一晚被朱瑾睿带走,县衙中乱做一团,无人做主这些花楼中的姑娘谁都不知该如何处理。
他们二人宿在府衙后院,晨起就听到府衙中传来的吵闹声。
想到前一日被下了大狱的知县,又想到同福楼那太过逾越的规制,他们心头自动的浮起几分疑惑。
这同福楼的招摇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但凡有些脑子的知县亦或是知府都不能由着这同福楼存活至今。
只这滩水两人谁都不愿去碰,命人同典簿交代了一声就自侧门离开。
两人转出胡同行至大路上,就见有人成群结队的赶向同福楼去看热闹。
“老师,我们要不要也去瞧一瞧?”
一个晚上的时间足够曲清言去整理自己的思绪,她倚窗想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