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学生敬您。”
曲清言视线落于余有台的面上,明明已是近而立的年纪,清隽的面上却是看不到丝毫岁月的痕迹,若是换做常服站在曲清闻几人身旁也能看不出丝毫异常。
等不来余有台的回应,她的目光坦荡间还能分神去思考男子是否真的比女子衰老的缓慢。
在曲清言看来两人之间并未有任何的尴尬,在山东的那一月中她已是习惯余有台这般不会及时给出反应。
她笑眯眯的正待要说些什么,就见走来的顾若鸿步子突然迈的极大,一个闪身站在二人中间挡住曲清言的视线。
“顾公子?”
“又不是清冲兄了?”
曲清言一愣,随即一笑,这人对称呼倒是执着几分。
她懒得在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上争执,身子向旁边挪了一步再次看向余有台:“老师,学生敬您。多谢老师的提携之恩。”
在余府那一月中她被余有台提点着一天一篇文章,褪去写文最后的生涩,可以说她行文间的圆润流畅是被余有台一手打磨出来的。
谁会不熟悉自己一手打磨的成品?
她会试能名列第八名,这其中余有台到底为她付出了几分心力就只有他们二人心知肚明。
余有台看向她手中的酒杯,眸光微微复杂:“你我师生一场也算有缘,不必太过刻意,你酒量太浅就……少喝些吧。”
☆、第一百三十二章阴阳怪气有缘由
曲清言被他这话说的耳根稍稍泛红。
之前在鹿鸣宴上,她借着酒意将平日无法宣之于口的话一股脑的倒在了姜晋昌的身上。
积压在心头的烦闷事突然一扫而空,她之后因着太过畅快,来者不拒的彻底喝多了。
那是她唯一一次酒醒之后不记得自己都做过什么的醉酒。
也因着那一次,她知道了这具身子的酒量,再之后总会有一个限度。
感受着余有台眼眸中的复杂神色,曲清言终于有了几分尴尬之色,她那一次不是做了什么出格的举动吧……
“今日是恩荣宴,学生当敬老师一杯。”
她固执的端着酒杯,也不去管余有台再欲说些什么,直接一饮而尽。
顾若鸿只将二人的反应看在眼中,顾家同余有台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顾若鸿同余有台虽是差出几岁,但也算差出一辈人。
毕竟,当年顾家同余有台议亲的是顾若鸿最小的一个姑姑。
他对余有台一直是听说多于见过,他会对曲清言感兴趣,不如说是因为他对余有台感兴趣。
这个差一点成了他姑夫的恩科状元,才学品貌无一不佳,又为他那位福薄的姑姑如素至今都没有成亲。
他不想承认却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