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侧殿,顾恩阳求得景帝的恩准就将阅卷大臣全部拘在殿中,一众人等翻着殿试的考卷在做最终的阅卷。
朱瑾钰自朱瑾睿就藩后,意志就有些消沉,他一直想不通景帝为何会恩准是朱瑾睿带兵就藩。
明明那么多的前车之鉴摆在那里,景帝为何还要执意恩准朱瑾睿的请求。。
就只因为他十五岁从军,常年在西北冲杀在最前线,实在太过不易吗?
可他这个太子又哪里好做?
满朝文武的视线都落在他的身上,言官天天盯着他,只盼他行将踏错一步就拼了性命的谏言。
朱瑾钰端坐在主座中,清冷的眸光中没了一丝温度。
他看着殿中陷入争执的几位大臣,眼中闪过犹疑,他甚至不知景帝要他此次殿试乃至殿选是出于何种原因。
顾恩阳带着几个心腹手下只一心核对字迹,见字如面,一个人的字迹再如何变化,筋骨还在,只要有心就不难辨别。
“殿下,您请过目,这是众大臣举荐的前十考生的考卷。”
顾恩阳核对过的考卷并未先行抽出,只将众人你争我吵举荐出的前十送至朱瑾钰眼前。
朱瑾钰无太大兴致的随手翻了翻,考卷依旧糊名看不到姓名分辨不出身份,而开篇便是之乎者也、歌功颂德,他对这些考卷极为不耐烦,扫了一眼那眼帘一垂,随意点了点头。
太子殿下没有意见,殿内众人全都舒展了眉心,此时已是掌灯时分,忙碌了一整日,待过了明日殿选他们便可回府。
三月十七,阴。
晨起的空气中还带着雾气。
曲清言一早在房中用了简单的早膳便到府门前等着曲文海及曲清闻二人。
马车摇晃着,向着紫禁城行去。
“今日殿选,你等务必要神集中,传胪官一旦出现在殿外不论离着多远,都要一个姓名一个姓名的去听,可是明白了?”
二人慎重的点头,殿选日也是放榜日。
他们这一科的排名最终会如何也便看这一日了。
紫禁城外,已经排队挤满了等待殿选的贡士,全部身穿着簇新的朝服,面上紧张之余都带着几分喜意。
曲清言曲清闻二人下车排入队伍中,只等时辰一到被带入宫。
奉先殿中,景帝已是坐入宝座。
顾恩阳带着下属抱着殿试考卷入殿开始整理名册。
只事先没有将这一科中舞弊之人的考卷抽出,此时一边填写前十姓名,一边填写核对笔迹,竟是发现前十中有八人笔迹同会试考卷对不上。
顾恩阳捧着名册跪倒在景帝身前。
景帝自前一日礼部走水起面色就没好过,殿选日于国于朝廷都属大事,可他看着顾恩阳这垂眉顺眼的姿态,竟是越发的气闷。
“传前十入殿。”
传胪官接过名单一路小跑出殿,对着殿外高声和唱姓名。
一个个的名字自传胪官口中唱出,最后一个:宗子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