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说的又急又快,丝毫没有给姜晋昌应对的时间,她侧过身泛着红晕的面上狭长的双眼眯成一条弧线。
她笑的嘲讽,唇角的弧度如同巴掌般拍在姜晋昌的脸上,让他不由得涨红了整张脸。
“凭什么他杨建贤所有的无礼的要求我都要全盘接受,哪怕是他的要求要让我搭上身家性命?他但凡有一点是站在我的立场上为我着想,他就不会说出那样的话做出那样的事。
“你知道我出身不显,我今日身上所有的功名靠的都是我拼劲全力取得的,我就如同站在悬崖边退后一步就是万丈深渊,我凭什么要因为他虚无缥缈的一句话就搭上我的所有?
“他又哪里值得!”
他以为他是京中炙手可热的易安公子,她就要买他的账吗?
他若真又份心,在她为了下场身心煎熬四处奔波的时候,在她被他的祖父明晃晃的摆了一道的时候,他为她做了什么?
只轻飘飘的一句杨忠杰的想法旁人无法左右?只这样一点事就用上这样那样的借口,若她的身世真的被揭穿,她要面对的疾风骤雨,他又能替她分担几分!
一个毫无担当的男人凭什么要让她搭上所有。
她在这世上就是要活成一个男人,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谁都没有资格指手画脚,用着任何的名义都不行。
清冷的眸子因着这番话已是带上了怒色,她的目光锋利如刀子般在姜晋昌的身上划出狼狈的血口子。
他微微有些仓惶,双眼的视线飘忽着竟是不敢同她对视,“你同我说这些做什么,你同他之间的事我才懒得管。”
“呵~”曲清言讥讽的笑出声,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曲家旁的人为何捧着你,原因你我心知肚明,但他们是他们,我是我。我没有必要和义务要受着你的冷言冷语。想必以姜三公子的出身也做不出强迫他人的事。
“至于旁的,你若真懒得管就一态度,若是看我不顺眼,大不了以后有你姜三公子的地方,我都主动避让就是了。”
既然相看两厌,又何必非要污了彼此的眼睛。
她通身的气势太盛,山一般朝着姜晋昌逼去,姜晋昌就只觉呼吸都微微发滞,想要再说些什么时曲清言已是甩着袖袍离开。
只留给他一个挺拔不弯的背影。
酒醒了大半,曲清言回到宴席上,举着酒杯又向邹进才等人敬去。
那一番话压在她心中已有几月时间,她一直在寻一个恰当的机会,今日终是让她借着酒意将心中的想法吐了出去。
她心头畅快,饮起酒来愈发的豪爽,待她醒酒已是第二日的晨起,她揉着眉心从床上起身才想到他们今日还要动身会京城。
“少爷,您醒了?”
千山端着水盆进门,将布巾放在水中沾湿又拧了出来:“世子爷昨儿就派人来交代说明日再动身回京,小的见您睡的香就没有唤您起身。
“余大人说每一科新进的举人都能分到二十两的牌坊银子,这笔银子是特特拨下来给举人老爷在家门口立牌坊用的,他问您这是准备如何处理。”
她这一科中举占了山东的名额,可她原籍在开封,家又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