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中间隔着一张太师椅。
“曲管事说你今日是坐着豫王殿下马车回来的?”
京中的谣言他第一时间就已听到,也打探出是由谁故意散播出来,只让他没想到的是曲清言这几日竟真的在豫王府上。
“是,此话说来话长。”
曲清言毫无遮掩、原原本本将这几日所发生之事讲一遍,只中间隐去她因伤寒被朱瑾睿发现女儿身一事。
“这么说来清言确实是被聂家那父子二人掳走。”曲文海微微有些感叹,这几日发生的事桩桩件件都太过凑巧,就像是有张大网般,等着他们所有人去钻。
“祖父,清言想就此称病不再回国子监就学。”
“这如何使得?”曲文海想都不想变出言拒绝:“我知你心中担忧,但陛下每年都会选上几日到国子监中讲学,这般机会若是错过实在可惜。”
☆、第六十一章两相问询话不同
国子监自太祖成祖两朝后,因科举取士盛行,学中之人肄业入仕后,晋升之路总不若科举出仕之人那般宽畅,时间一久天下学子愿意到这国子监中求学的也便越来越少。
京城中各官员府上还属意将有才学的小辈送入国子监,就是为着每年几次的皇帝讲学。
若能寻到机会在皇帝面前露脸,让皇帝听去了自己的姓名,日后殿试时也能占上一二优势。
不然,这京中大大小小官员皆是科考出身,而各级官员每年都有定考,读书从没丢下过,又有几人不能辅导自家小辈。
这其中的门门道道曲文海入京前就已经探明,不然也不会想尽了法子送二三小辈到国子监。
不论他之前如何对待曲清言,但自他在国子监被掳走,这几日中他已是想的很透彻,他们曲家今后不能只依仗曲清闻一人,尤其在曲清言失踪后,曲清闻表现出慌乱和犹豫不决后,他更是不能将曲家只交到曲清闻一人手上。
曲文海心下复杂的看着曲清言,这个孙子他之前为了磨砺他的性子一再打压,现在性子没磨下去,倒是让他的心同这个家越离越远。他宦海沉浮数载,从没想过会在这里栽跟头。
曲清言不知曲文海此时的感触,于她而言这个家不论对她是否友善,都是她暂时的避风港。
今后如何……谁知道呢。
她垂头思忖着,似是做着各种利弊分析,好半晌才抬头迎上曲文海期待的目光:“祖父,这也是豫王殿下的意思。”
豫王。
将曲清言声誉几乎要败坏到到一丝不剩的四殿下。
曲文海现在只要听到他或是太子的称号心间就忍不住会泛出无奈。
“清言啊,你跟豫王殿下……”曲文海一把年纪实在做不出打探小辈隐私之事,可这事不弄清楚也会影响他今后的站位,他厚着脸皮还是不得不问。
“他是豫王,我是曲家庶出的小辈,仅此而已。”
曲清言眸光清澈,言语犀利,这一瞬就让曲文海如同被脱光丢在人群中一般,分外难堪。
大明重出身,重尊卑,皇家都是有嫡立嫡,无嫡立长,曲清言一非嫡出二非长孙,他从不觉自己的做法有任何不对。
可这一刻面对曲清言如此目光,他还是觉得尴尬,无比尴尬。
他用力咳了一声这才说着:“既是没什么关系,豫王殿下这应该也只是建议,我们自己看着办也就是了。”
“孙儿今日被豫王亲自送回,怕是现在已经又传到人尽皆知,祖父不若赶在休沐日带清言登门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