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继续推行下去?
“学生不知。”
依旧是不知,杜志恒的眼中带着真切的三分茫然,他看像曲文海,这都是他的后辈,他当知该如何应对才是。
“杜先生,若是让你一科教出两位进士,你可愿意?”
没有人会嫌自己家中有天分的后辈太多,曲文海这般心怀野心之人更是不会,鸡蛋本就不该放在一个篮子里,曲清言可是他的意外之喜。
“学生明白了,定不负大人所托。”
杜志恒将两篇文章全部带了回去细细研读,手中提着朱笔,如阅卷那般在句尾标着圈尖点直叉,只两份文章看下来,却是圈多点少,叉更是一个没有。
他放下文章,不由得叹息着摇了摇头。
曲清言这一晚睡的并不沉,身子下总是黏黏腻腻,让她动都不敢动,那月事带她用不习惯,总觉稍稍一动就会有血从侧缝中流出,她不停的变换姿势,昏昏沉沉间又容易忘了手上的伤,手磕在床板上就会瞬间疼出一身冷汗,然后惊醒。
待第二日她带着黑眼圈进到学堂,就见曲清闻眼底竟是也有乌青。
“四弟可是疼的睡不着?被打了手板,怕是还要两日才会消肿,四弟要习惯才是。”
这种事如何习惯,莫非她还要一直被打不成?
曲清言懒得理会曲清闻,余光扫向曲清鸿,心头想着要如何离这位三哥远一些,她可不想再被牵连。
杜志恒抱着书进门,曲清言一抬头就见着他眼底同样泛着青色,莫非前一晚这府里流行失眠?不然怎地所有人都睡不好?
☆、第十七章知底之人解后忧
四人照旧是曲清闻同曲清希坐在前方,曲清言同曲清鸿坐在后方。
曲清言摆弄着手上的伤布侧眼扫着曲清鸿,她已是想好,若是这人等一下再不小心睡过去,她就让杜志恒亲自过来叫他,她坚决不再给这二人机会。
她眼中的意味太过明显,曲清鸿斜睨着他一声冷哼,面伤挂起寒霜似是心情很不美好。
杜志恒几乎是一夜没睡,情绪并不高,而今日又要以当堂批阅几人的作业为主,他余光扫到曲清言眼中的戒备,心头愈加复杂。
前一晚曲文海的想法已经表达的很充分,这位庶子在他没有放弃前是不会被用来为曲清闻铺路了。
曲清希曲清鸿上前递了文章,曲清闻却是站起身面容严肃的端起双手:“学生无法破题完成先生布置的作业,请先生责罚。”
杜志恒很能理解曲清闻为何递不上作业,曲清言的文章与其说是投名状不如将其视为挑衅,这挑衅下在人的心尖上又痒又疼,不将其还回去,心头那股子烦闷就很难挥去,可锦绣文章又哪里是可以脱口就来的?
他在书房耗了一整个晚上,丢了满桌的纸团却是连破题两句都未能合心意的写出。
学堂中一阵静谧,曲清言只低头继续摆弄着手上的伤布,似是前方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大少爷未能按时完成作业,罚十五戒尺。”
两指阔的戒尺握在掌心,杜志恒心头带起犹豫,完全不似昨日罚曲清言时那般心狠手辣,他在等,等在坐的三位庶子起身为曲清闻受过,或是为他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