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清闻举着筷子斜眼看她:“四弟今日有伤在身,理应用些滋补的汤水,这山珍汤中全是鲜蘑口菇,倒也适合四弟。”
他言辞行动上都给足了面子,曲清言也不端着,毕竟饿的是自己,她看着递到身前的汤匙,别扭的挪开头:“谢谢大哥照顾,四弟自己来就是,毕竟等下还有先生布置的作业要写。”
曲清闻早年经常被杜志恒打手板,双手被打肿的滋味,他不用回忆都可以满身鸡皮疙瘩,汤匙固执的朝前又送了送。
“作业不急,先生要的是文章,待用过午膳你我兄弟二人去到书房,你口述为兄帮你誊在纸上便可。”
他话已至此,曲清言若是再推脱就是不给颜面,哪怕心中无比别扭,她还时低头将汤匙中的汤饮去,曲清闻心中欢喜,总有照顾宠物的错觉,举著夹菜更加殷勤。
两人一人别扭一人欢喜的用过午膳,曲清言在曲清闻的歪理中除服后第一次开了荤,吃的还稍稍有些撑。
撤走餐碟,换上香茗,茶叶也是曲清闻让小厮回去取来的上品碧螺春,滚了热水的茶叶在盖碗中浮浮沉沉,曲清言透着氤氲的水汽看向曲清闻。
“是大哥粗心了,忘了你手有伤不能握杯,来,大哥帮你分出来。”曲清闻以为她目光中是为难之色,一扶袖袍,就要将茶水分在斗鸡缸杯中。
“大哥不忙,”曲清言忙将他叫住,很是不能适应他没由来的殷勤:“大哥来菊园所为何事?”
曲清闻一挑眉梢,三分笑意的面上就带上了七分笑:“自然是要来四弟赔罪,今日之事罪责全在大哥身上,所以要对四弟说声对不起了。”
曲清言一眼不眨的看着他,若是他换去这嬉皮笑脸的模样她倒是勉强可以相信。
“四弟不信?”
他说笑间就将头凑了过来,曲清言嫌弃的向一旁躲了躲,“大哥不是要帮我誊文章,我们现在就去书房吧。”
书房里,书案旁的火盆子已是点了起来,进门倒不觉得凉,只这炭火带出白烟缭绕在房里,让曲清闻一进门就忍不住咳出声来。
“倒是忘了四弟房里的炭火味大哥可能会闻不惯,”曲清言唇角又扬起轻笑,她试探性的弯着手指,只打完板子此时正是最肿最胀的时候,稍稍一动就疼的流汗:“文章本也不会一蹴而就,大哥不若先回去午歇,四弟慢慢想就是了。”
曲清言就站再火盆子前,那窜鼻的气味她如同没有闻到一般,包着伤布的手落在水曲柳木的书案上,笨拙的整理着书案。
曲清闻面上的笑不知何时已经慢慢起,他站在门旁目光闪动的打量着书房中的一切,曲清言力的将桌上前一晚看的几册书起,再抬头就发现曲清闻不知何时已经离开。
身份尊贵的嫡长孙已经离开,她也没必要继续留在书房,初潮刚至,又用了活血的药膏,她现在小腹又涨又疼,只想裹着被子缩在床上。
睡得半梦半醒间就被千山和大安的谈话吵醒,是揉着眉心,扯了扯衣襟这才唤两人进来。
“何事?”
“是这样四少爷,刚刚府里的管事过来说要给您换些院里的家具摆设,正房连着书房都要是换,这量尺寸记物件的折腾了一个多时辰,刚刚才把人送走。”
这院子她才住了一天,家具摆设都是崭新的,这就要换?
她微微蹙眉看向千山:“可是打听到什么?”
千山摇头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