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菱不知道陈婶婶猜了这么多,但是秦骁的人问到这里来了,想必也是有新的线索。
她垂下眼睫,心中轻轻叹息。
苏菱给陈婶婶道了谢,又去拜访赵沅的奶奶。
老人家回忆得很吃力:“大伙儿都以为于俏是病死的,但是后来我上山捡柴,那个男人又回来了,手里抱了你,你外婆和他吵起来,最后那个男人走了,然后就是我们看着你长大。应该是你爸爸没错。”
“您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子吗?”
“没看过两眼,时间太久,记不住了。”
苏菱回家的时候有点晚,她怕遇到危险,手机停留在报警界面,也不往偏的地方走。
一路平安到家,苏菱吃完饭又洗漱完,打开衣柜换睡衣的时候,她不可避地又看见了秦骁那件黑色的风衣。
他矜贵得很,那次去医院,这件衣服他并没有带走,买了新的穿。
苏菱洗干净以后,直接塞柜子角落了。
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
屋外在刮风,黑影婆娑,她胆子其实并不大,这种时候住在老房子,她盖紧了被子睡不着。
她这段时间,其实很少再想起上辈子的事了。
如今一闭上眼睛,想起是新年那时候,他浑身的伤,笑得肆意,还去动她小学的作文。
苏菱越少想起前世的事,就越发清晰地认识到,这一辈子的真实。
她没有忘掉他的坏,可是也记得他的好。
他努力在改变,可是一旦有了半点危机,他就会毫不犹豫地给她打造一个金丝笼,将她关进去。
催眠那件事以后,苏菱就明白,她没有办法用真诚去打动他。秦骁并不相信真诚,他这样的人,只会害怕失去。
失去她一次,他觉得痛,才会彻底回獠牙。
苏菱迷迷糊糊睡过去,做了个梦。
先前她说梦到前世她死后,是骗秦骁的,这夜却是真的。
第二天天亮,她记不清梦里的内容,却骤然发现枕头湿了,她一摸眼角,还有未干的泪。
她怎么会哭?
~
村里的学校就建在村子的中心,也是整个村子最热闹的地方。
学校里学生并不多,大多数到了该上四年级的年龄,家长都会想办法让孩子转学。因此学校里孩子的年龄普遍较小,最大的就是小姑娘赵沅。
苏菱教二、三年级。
由于人手不够,课程表排得很满。
苏菱得从早上一直上课到下午五点半放学。
她今天教小孩子们《夸父逐日》,那时候还早,阳光只是浅浅温柔的一缕,照进教室里,她嗓音娇软动听,朗读课本内容
夸父心想:“每天夜里,太阳躲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