骇人。他就是脑子发抽,心一疼,脑子就不受控制了。人才走一步,他就后悔了。
他在这破地方远远看了她一整天,也不知道哪里值得她留恋。
他原本想学着点,看看她喜欢的到底是什么,回去就给她折腾出来。可是等到半夜倾盆骤雨,他除了心里在骂,屁都没学到一个。
他脸色很难看。
一天没吃饭,吹了半夜风,还淋了不少雨。且正在厚着脸皮反悔。
苏菱知道他说话不可信,一开始也就没抱太大希望,她打开门:“进来吧。”她给他找了干毛巾,又从厨房热了没吃完的饭菜,都是后院野生的东西,没油没盐。
“我吃剩的。”她坐下来,“很简陋,吃不下去就算了。”
他笑了,笑意怎么也止不住。
就吃她剩下的,吃得干干净净。
苏菱要洗碗,他脸色扭曲了片刻:“我来。”
然后胡乱用井水搞了几下。
屋子里亮着的是陈年蜡烛,男人身影被照得愈发高大,他没做过这些,动作生疏又粗鲁。
洗完手来抱她:“去睡觉,太晚了。”
他顿了顿,又问她:“脚还疼不疼。”
苏菱摇头。
他眸光晦涩:“我给你按按。”
苏菱看着他,不伸腿,不说话,背过身去,显然不想理他。
他笑了。
脾气挺大的。
“我送你个东西啊。”他自顾自拿出来,“据说是那什么法国r……什么什么设计的。”外国人的名字他忘了,“总之是庇佑人的,让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他握住她纤细的脚踝,给她戴上。
苏菱脚踝一凉,她下意识往里缩,男人却握住了她的脚踝。她感觉脚背湿湿热热的,苏菱心梗,不想去看这变.态在做什么。
他低笑,把.玩了会儿她那只纤巧绵软的脚。
苏菱忍无可忍,踢了他一脚,屋子里昏暗,男人蹲着,刚好踢在他脸颊。
她呆住,还没来得及害怕。下一刻就感受到他粗重的呼吸,他低低笑了一声,没生气,还起了反应。
苏菱气红了脸:“……”
神经病的世界她无法理解。
那条链子他喜欢得紧,后来苏菱上网查,才知道这条脚链叫“aimezlavie”(今生挚爱)。
讽刺得紧,她不太喜欢。
秦骁说可以保平安健康。可是她死的时候,脚上就戴的这条链子。
可见这世上很多东西都是骗人的。
苏菱想到那条链子就头皮发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算是她上辈子的遗物吧?
不知道假使秦骁晓得了,还笑不笑得出来,还会不会亲手给她戴上去?
她想了一会儿,又闭上眼睛睡着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她就醒了,轻手轻脚下了楼,悄悄出了酒店。
前台的小姑娘睡眼惺忪帮她退了房,记起昨晚她是和一个大帅哥一起来的,结果现在一个人走。前台小姑娘立马在脑海里脑补了三十多集虐恋情深大戏。
这个酒店离舅舅家的小区不远。
她远远看了一眼。
九岁那年苏菱就搬过来了,后来念初中高中大多时候都是住校,真正住下来的时间算下来也不多。
从她选择走出那个房子的那一刻,就彻底是他们的外人了。
她从包里摸出钥匙。
这还是倪浩言悄悄给她配的,可是她从没用过。原因是十五岁的时候,被倪佳楠关在门外。
倪佳楠得意洋洋地睡午觉,苏菱就坐在楼道上写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