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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秦》的电影很火爆,据说胶片都卖到东南亚去了。
这个年代,看电影是件很摩登的事情,小门小户的太太小姐也能拿出零花钱去电影院里坐坐,所以票价也不算很贵。
而且这样的古装穿越剧,就算放在后世也会很火爆,何况是在娱乐业很乏味的民国时代。这部电影引起了巨大的反响,据说电影院里几乎场场爆满。
而且当红电影带来的是流行效应是种巨大的影响力,比如后世时红过《古惑仔》,然后大街小巷的青年都学当小混混。《燃秦》是在这个年代少有的古装奇幻电影,它带来的效应更是令人叹为观止的。
比如雪兰就在大街上看到过一个腰间配了剑的人,他把手搁在剑柄上,在街上大摇大摆地走,这把剑还不是带着刀鞘的长剑,而是根据考古记载仿制的秦制式宝剑,暗黄铜的连柄剑,和电影里的一模一样。
因为在古代,剑是一种身份的标志,其实杀人的时候,用剑是很不方便的,可以说剑只是比较好看而已,它代表了一种高贵而儒雅的身份。比如孔子出行的时候,就会随身佩戴宝剑,但他其实不会挥舞。《燃秦》的电影里,导演就很考据,韩海龙虽然是个文士,但只要出门就会给他腰挂宝剑。
所以男主角身穿仙风道骨的长袍,挎着宝剑大步而行时,也的确是非常潇洒俊逸的。
不过在大街上,看到有路人这样打扮时,就会觉得自己看到神经病了。
而且报社里也一下子收到了大量的读者来信,都在评价《燃秦》的电影,有很多人询问,是不是真的可能发生穿越这种事。有个让人很无奈的读者,据说是一位研究物理的大学老师,他从不知道哪国的物理学家、数学学家的著作中,引经据典,跟雪兰证明穿越的确是可能存在的,但是你穿越的方式不对,应该照他研究的方式写才有可能符合科学的理论,才真正有可能穿越,巴拉巴拉,一部论文那么厚……
当然最让人头疼的,还是小报胡扯出来的,一只母老虎引发的血案。
无数读者来信谴责山岚先生的太太,各种脑补都出来了。
什么包办婚姻,不识字的太太阻挠真爱;什么自己不生儿子,还阻拦先生纳小;什么山岚先生你自己老写顶天立地的汉子,原来你是个耙耳朵,话说这是哪里的方言啊,耙耳朵啥意思?
张维真几乎天天取笑雪兰,经常拿着一张小报读,读完就捂着肚子笑。
“你红粉知己不少嘛,这都七八个声称跟你私交颇深的女人了,啥时候介绍给咱认识认识?”
“你够了啊,天天说,烦不烦啊。”
“不烦,好玩。”
雪兰忧愁地说:“报社的意思是,找个机会宣布下我是女的,这样乱下去不太好。”
张维真听了,摆正脸色说:“可是咱们女人的名声要紧,说了不会更麻烦吗?而且你家里孤儿寡母的,紧闭门户最要紧,要是你还有爹当家作主,倒也不怕外头胡说,反正没人信。可惜……你家就三个女人……你不知道,那些八卦小报可厉害了,过去有个女明星,是个孤女,人家戏演得好,叫导演捧红了。本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小报胡说她是婊|子,到处巴结高官,和七八个公子哥都有一腿,结果姑娘受不了,吊死了。你虽然是作家,可如今的名气也不小了,只可惜这孤儿寡母的名声不好,毕竟寡妇门前是非多啊。”
张维真说的句句都是大实话,其实这些事情最好不要管它,因为所有的事情都是越描越黑的,不如让它自己沉寂下去。
但报社想这样做也有他们的考量,毕竟如果一直瞒着,就像默认了,有欺瞒读者的嫌疑。
就像前几天,从沪市送过来一个女人,小姑娘十六七岁,长得天仙似的,还能弹会唱,一身南方水乡的聘婷姿态,是个男人看了都心痒痒。陪她来的男人说,奉主人的命令,特送给雪后山岚先生的,保证是清白姑娘,还带着卖身契啥的。问他主人是谁,竟然是沪市丞帮章字辈的一个大佬……
“我家主人说了,江湖上的兄弟都佩服山岚先生义气,送上黄货两条,与先生交个朋友,还望先生不要嫌弃咱们粗人下鄙。”
这收不收的,都烫手啊。
雪后山岚有什么义气啊,只是她写的书里都是义气男儿。
所有的江湖事都只认一个字——义。
无论是兄弟义气还是家国义气,说到底混江湖的人,没了这个字,就会被人看不起。
雪兰的书里也秉承着这种江湖气,她很喜欢《水浒传》,喜欢里面的兄弟义气,所以对于大丈夫一诺千金,朋友兄弟间肝胆相照、割头换命的剧情是很爱写的,类似的剧情会被她描写得非常热血。而对出卖兄弟,心胸狭窄的人也都不吝啬让他们的下场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