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第一次离开老a后,吴哲就想,成才从老a回去后,日子肯定不好过。但那时吴哲想得最多的,还是以成才的心高气傲,该是多难以接受被老a踢出去的羞耻。虽然也听许三多说过成才跳槽,又被分配到五班的那些事,但许三多本来就不会去想这些事情背后的各种世态人情,所以许三多口中也只有最朴实的陈述和为成才的抱屈。直到看了五班,又和高城他们喝了那顿酒以后,吴哲才觉得成才在老部队的经历也许比自己以前想的更复杂。
吴哲其实很想问问成才,那段日子他是怎么过来的,但是话到嘴边却成了:“成才,你们团的人现在肯定把你当成传奇了。草原枪王啊,你和师侦营那场比赛我们都听完毕说了好多遍了。”
成才的眼睛不由得就看向被摆在架上最显眼处的那个瞄准镜,一时心里也有些感慨:“那场比赛啊……其实刚开始和别的部队比枪,我也没想到后来还会有那么多事。别人都欺上门来了,指名道姓地要跟我比,我能退吗?后来赢了几次,来的人多了,老薛他们可高兴了,就算为了五班,我也不能输。再说,我成才别的事上都不计较,可这枪是我的魂,我的命,看低我可以,但谁也别想看低我的枪!”
说这话时的成才,眼里有慑人的光芒,分明就是许三多口中那个在草原的星空下一枪在手睥睨八方的枪王。吴哲也不禁感染了成才的昂扬,从心情到口吻都轻松多了:“花花啊花花,我以前还一直担心你太一枝独秀,无法融入a队这座大花园呢,现在我才知道,是小生我太杞人忧天了。”
成才一笑起来就敛了锐气:“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但你能不能别再叫我‘花花’了?”
吴哲非常推心置腹地说:“那哪行呢?我以前还一直吃不准你该是朵什么花,现在我明白了,你就是那荒漠里开出的一朵最顽强的仙人掌花!”
成才:“就算你把我说成是一朵牡丹花,我也不答应!”
吴哲叹气:“朽木不可雕也。”
两人又嘻嘻哈哈了一阵,吴哲话锋一转:“成才,你不打牌可以,但我们到底是一个团队,你还是要快点融入大家。”
成才:“放心,我会好好配合的。大家都是我的战友,上了战场,我保证尽心尽力完成任务,保护大家的安全。”
吴哲笑笑:“我相信你,狙击手同志。”
成才看着吴哲,眼睛格外明亮:“吴哲,你把我当朋友,我也不拿你当外人。实话说吧,别人怎么说我的我都知道,队长也说过‘我们不敢和你这样的战友一起上战场’。我的确是个逃兵,大家怎么说我都不过分,大家瞧不起我也是我自己该得的,我从来没怪过大家。可吴哲你不一样,除了三多,就只有你一直鼓励我,给我写信,还把我当朋友,信任我,所以,我发过誓,上了战场我一定会守好你的后背!”
吴哲什么也不说了,伸出手和成才一起做了那个“不抛弃不放弃”的手势,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以后吴哲不再拉成才去打牌了。令他意外的是,成才对园艺倒很有兴趣,不但每天陪着吴哲照顾那些花草,而且居然还翻看吴哲的园艺书。
吴哲忍不住问成才:“你以前种过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