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戏法!
戏法和法术还是有着本质上的区别的……
谁知道他哪天变得多了,会不会一脚踩空,跌到哪条阴沟里去?!
是以,如非必要,胡大仙很不乐意在众目睽睽之下,彰显他的本事。
不过,这回他是不想也得想了!
要知道,安陆县知县夫人之死,虽然让他唯一的关门弟子背了锅,但是,他因此得罪了安陆县县令却是不争的事实。
即便,对方已经当众表示了对他的谅解,但是,胡大仙很清楚,如果他还想要继续在安陆县混吃等死下去,那么最起码的,也该好生弥合一下自己与安陆县知县的关系。
因为对方怎么说都是一县至尊,只需一个动念,随便哪个手下,都能轻而易举的让他这宛若无根漂萍一样的老神棍寸步难行。
在如同往常一样,将心里的十字真言反复咀嚼了几遍后,胡大仙在安陆县百姓们充满好奇和探究的目光中,猛然从自己袖中拽出一把桃木长剑对着法台上的黄铜大鼎就是迅猛一刺!
哗啦啦!
法台下面的人们只听得一声爆响,原本空荡荡的黄铜大鼎里就陡然出现了一大团莹绿色的火焰,火焰的正中间,仿佛还有一个人影在扭扭曲曲地似乎要从火焰里走出来……
“娘子!是你吗?!”
从一开始就站在法台边缘处,将这一幕尽眼底的安陆县县令忍不住在脸上露出了一抹狂喜之色,双脚也仿佛有了自主意识一般的朝着黄铜大鼎靠近。
生怕安陆县县令会由此看出什么端倪的胡大仙连忙一抖手中的桃木长剑,拦住了前者的去路,“还请大人稍安勿躁,待得老朽把尊夫人请出来,再言其他!”
他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的在心里默数时间,等待着自己刚刚凭借桃木长剑滴入黄铜大鼎中的幻空草汁彻底挥发开来。
幻空草是胡大仙背弃师门先祖发现的一种奇草,一向只长在阴森晦垢之处。
这种草的草汁和磷火掺杂在一起后,会出现一种十分诡秘的异象让人看到自己这辈子最想要见到的人。
如今这偌大的法台之上,只有胡大仙与安陆县知县二人,胡大仙在上法台前又特地服下了驱除幻象的解药,因此,这一把戏只会对安陆县知县有效。
而这也是胡大仙坚持要建九丈法台的缘由所在。
因为他怕法台建得低了,被下面的百姓闻到这幻空草汁液的味道……
真要是那样的话,只怕他这胡大仙也就做到头了。
安陆县知县早在妻子难产的时候,就已经被胡大仙忽悠瘸了,如今见他表情如此凝重地拦住自己的去路,哪里还敢放肆,连忙停下脚步,对着胡大仙频频作揖,以示歉疚。
胡大仙自出道正式坑蒙拐骗以来,没少被人当做救命稻草一样膜拜作揖,是以,对于安陆县知县的表现,他可谓适应良好。
不过,他好歹现在还在人家的地盘上。
因此,他一改在省府的居高临下,很是温和地伸出一手亲自将安陆县县令搀扶起来道:“大人,老朽能够理解您迫切想要见到尊夫人的心情,但欲速则不达,您的夫人又才去世不久,老朽想要把它这样的新魂从地府带上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所以……还请大人能够体谅一下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