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北宫长毅把自己浑身都裹得极厚的缘故,他在与少女擦身而过的时候,胳膊肘处的皮毛顺势在少女的脸上拂了一把。
少女虽然明知他不是故意的,但仍然不受控制的晕染了面颊。
一双如同小鹿般清澈的眸子里更是闪耀着绚烂无比的光。
“咳咳咳咳咳……少……少爷,您、您来了啊!”一个看上去已经年过五旬的老妇拄着拐杖,颤巍巍地从石头搭建而成的房子里踉跄走出。
北宫长毅见状,连忙三步并作两步地疾走上去,一把搀住她瘦得皮包骨头的胳膊,满脸无奈道:“房阿婆,您出来做什么?您又不是不知道现在的天有多寒!”
“周姑娘,”他一边用眼神示意少女把老妇扶进房子里去,一边从自己肩头拽下一头漠虎狼道:“这是我今儿才猎来的,等我走后,你记得煮给你祖母吃,让她的身子骨儿尽快热乎起来,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今晚,只怕还有一场大雪要下。”
“还请北宫大哥放心,小妹我一定会好生照顾祖母,不让您过多操心的!”面容娇艳的少女在听了北宫长毅的话后,连忙把头点成了小鸡啄米。
北宫长毅微微颔首,婉拒了少女祖孙俩留他下来吃茶的邀请,重新扛着另两头漠虎狼离开了小巷。
期间,少女想把自己擎在手中的兽皮伞递给他,让他好歹遮一遮这漫天的雹夹雪,又被他毫不犹豫的给抬手阻止了。
少女满心沮丧。
在他走后,更是有如灵魂也跟着他一同离去般,痴痴凝望着他的背影,久久都不曾挪开视线。
看着这样的少女,那拄着拐杖的五旬老妇忍不住长叹了口气,“佳娘,你怎么就这么死心眼?难道你忘了祖母,咳咳……忘了祖母前不久叮嘱过你的那些话了吗?”
老妇的话让少女从痴迷中惊醒过来。
她咬着下唇,“我与北宫大哥男未婚女未嫁的,我、我为什么不能对他动心思!”
“胡闹!你明知道我们”
“我们什么?!我们全家都是北宫家的附庸吗?我又从没否认这一点!”
少女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儿一样,用力甩开了搀扶住老夫的手,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的话。
从她脸上那充满厌恶的表情来看,哪里还有在她北宫大哥面前对她祖母的半点贴心和孝顺。
“现在已经和从前不同了!”她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小胸脯也因为极度的不甘和愤怒剧烈起伏着,“北宫大哥家里现在就剩下一个娘亲和妹妹,再没了昔日的荣光!既如此,我为什么不能和他在一起?!再说了!当年若不是我祖父和爹爹拼死相救,北宫大哥他们还未必能活着来到这流放之地呢!”
“我周家附庸北宫一脉已有数百年之久,他们本来就有义务为主家的一切抛头颅洒热血!”老妇也就是房阿婆被自己唯一的孙女气得面色紫涨,“佳娘,我可不希望因为你的一己之私,毁了我周家的大好名声!”
“而且,这话又说回来了!”房阿婆语声一顿,“就算你对北宫少爷多有倾慕又如何?这些年来,他可曾正眼瞧过你一回?在他心里,从始至终喜欢的,都只有苏御医家的那位嫡出小姐苏婉儿!”
“可那就是个活死人啊!北宫大哥总不能把他的一辈子都落在那个活死人的身上吧?!”少女也就是周佳娘满眼愤恨地怒视着自己的祖母,就如同看一个仇人一样大声反驳道。
“说不定他心里还真的就是这么想的!”房阿婆也略微拔高了嗓音,“要不然向来冷心冷肺,对女色视若无睹的他,为什么一见到那苏小姐就仿佛彻底变了个人一般?不仅放下侯府世子的架子,拼了命似的到处踅摸能够治疗苏小姐的药材,还每半月都雷打不动的跑到边城外去走一遭?只为了能够多猎来两头漠虎狼,给苏小姐暖身子?!”
祖母房阿婆的话就如同无形的巴掌一样重重地扇在周佳娘的脸上,扇得周佳娘整张面孔都不由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