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边丢还边笑吟吟的问我,如果她把我们的孩儿丢进去了,再告诉你说孩儿是我发疯扔进去的……你会如何对我……哈……即便是她不说……我也知道你会怎么对我的……毕竟……在那个时候的你眼里……我就是个看到你和肃儿会喊打喊杀的疯子嘛!”
“爱妃……”安乐王的喉咙里仿佛被人塞了团棉花似的,难受得不行。
“我知道她这样做是为了折磨我,”安乐王妃用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一字一顿地道:“所以我很干脆的问她,我到底要怎样做,她才不会把我们的孩儿丢进火炉里去,她让我向她求饶……让我叫她王妃娘娘,让我自称贱婢,让我把我们的孩儿唤作是……是我与奸夫背着你偷生下来的孽种!”
安乐王妃的眼睛里再次有浓郁地几乎化不开的憎厌在隐隐浮现,“你的好奶娘对于她的所作所为不是无知无觉的,可是……可是她依然面不改色的做了她孙女的帮凶……她甚至……甚至还劝着我说……王妃娘娘,这女人生来就是为了受罪的,你也享了这么多年的福了,也该让我可怜的孙女儿心里舒坦舒坦了……谁让你不大度,容不了人,不愿意让我孙女儿和王爷在一起呢,他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都是我老婆子亲手养大的哩……”
安乐王妃一边学着周奶娘的话,一边面无表情地看着就在她不远处受刑的祖孙俩,“在那些被磋磨的生不如死的日子里,我一直都在心里问自己……我这一生明明没有做过什么坏事,为什么要承受这样的痛苦和磨难?我甚至都有些怨恨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嫁给你,为什么要为你生儿育女”
“够了!爱妃!你别说了!你别再说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泪如雨下的安乐王一把将自己明明被周奶娘祖孙养得珠圆玉润,但内心却已经腐朽的不行的爱妃用力抱在了自己的怀中,“我知道错了,爱妃!我会和你看下去的!我会留在这里,一直和你看下去的!”
“王爷,单单是看下去还不够啊,”安乐王妃用一种极轻极坚定地语气说道:“你还需要和我一起,好生的养着她们,就像养两头畜生一样,直到她们寿终正寝为止!”
“好好好,我都听你的!我什么都听你的!”安乐王不假思索地对安乐王妃说道,抱着安乐王妃的手也越发的箍紧了。
安乐王妃顺势依偎进他宽广结实的怀中,眼睛继续一眨不眨地注视着那堪称人间地狱一样的用刑场,嘴角缓缓勾起了一抹森冷异常的弧度。
因为要保住周奶娘祖孙的性命,所以这场用刑足足耗时近三个时辰,才总算是告一段落。
且不说行刑手累得头晕眼花、手都抬不起来,就连观刑的安乐王夫妇也劳神的够呛,刚一出刑房,就双腿发软地险些一头栽到地面上去。
好在,他们身边从来就不缺少人服侍,眼见着自家主子往地上栽的仆婢们,忙不迭凑上前去扶稳了他们,有些脑袋瓜灵活的更是直接扑通一声趴倒在他们跟前,意图给他们做个人肉垫子。
安乐王夫妇做惯了上位者,一看他们这殷勤备至的架势,何尝不知道他们是被周奶娘祖孙的下场给吓了个半死,安乐王妃虽然对周奶娘祖孙恨得不行,但她却不是个喜欢迁怒于别人的人,因此,她在站稳以后,她直接开口说道:“她们是她们,你们是你们,只要你们好生当差,以前的日子怎么过,现在也依然怎么过。”
安乐王妃的这句话对满心惶恐的安乐王府下人们来说,几如纶音。
他们感恩戴德地匍跪在地上,对着安乐王妃就是好一通的歌功颂德,同时也没忘记用极为同仇敌忾的口吻,将那狼心狗肺的周奶娘祖孙狠狠唾弃了一番。
对于他们的这种行径,安乐王妃不置可否,直接吩咐他们‘照顾’好已经被塞进酒坛子里的周奶娘祖孙后,就急匆匆去王府正房濯洗去了。
要知道,她还指望着能够早一点拾掇好自己,去小仙姑那里,尽快拔除掉身体里携带的逆丹之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