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说的对。”阗父不自然地咳一声,背过身去。
唉,由他吧。那女孩又还有几年活呢,到时候阴阳相隔只会更怪罪他们。
阗禹慢慢地绽放一个微笑,视线仍停留在她身上,指尖重新触到窗,隔着玻璃抚摸她的脸,细细勾勒。
再没什么能将我和你分开。死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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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阗家夫妇允许林过来探望,但更多的是,自家儿子赶着上人家那儿,坐在病房外,沉静地望着那个女孩。
顾平时不时跟过来,小小地开玩笑,“我觉得你完全可以住这边病房了,留这儿的时间比你自己睡觉的时间还长。”
“嗯。”阗禹淡淡地应,脸上气色好了些,食指竖起示意安静,目光稍有挪动,从她服帖的眼睑移到左手。
怎么好得这么慢,手指的疤越来越严重了。
每天盯着,不见好转只见恶化。他隐隐担心起来。
林跟他讲了最坏的情况,要么死,要么一直无限昏迷,永远盼不到她醒来的希望。
阗禹平静,“不会的,她能撑下去。”
“希望如此。”林按揉着太阳穴,透露了些盛家的情况。
“盛连没表示,撤去了小姐的职位,扶正替代品,治病的资金不是他出的,是我用小姐的积蓄来维持,能维持十年。”
林随后又补充:“小姐曾告诉过我,其实盛连并不是高深莫测,而是改变注意改得特别快;阗先生,我没起诉你非法囚禁人,是希望你能与他正面对抗,帮小姐摆脱出他的魔爪。”
阗禹:“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会想办法的。”
又一星期过去,阗禹的伤好了一半,能下床走动。
盛连仍是没有什么大动作,集团那边抑或是商业宴会这边,都刻意隐去了女儿的存在。
“是要放弃小姐了吗?”林被下调分部,有些欣喜。
阗禹摇头,觉得并没有那么简单,“不一定。”或许是按兵不动。
五月中旬,阗禹的伤终于痊愈,出院了,但其实跟没出院差别不大。
他依旧每天雷打不动地去医院探望她,不能进病房,仅仅只是看着她,有时一看能看一整天。
对此,顾平忍不住嘴痒,跟林贫:“像不像一块望妻石?”
林瞪了他一眼,并不认为这算一个搞笑的点。
再然后。阗禹留在上海这边找到份科研工作,每天实验室、医院两边跑。
家里人劝过他也给过意见,拗不过,最终还是由他自己做主。
顾平结束基地的实验,按部就班地回研究所了。阗禹没跟他回去一趟。
杨教授惋惜不已,去一次就丢掉了一位优质学生,像割大腿肉一样痛。
其实阗禹不算完全脱离,论文仍未解决,他依旧是参与人之一,备留名额。
原以为生活就此尘埃落定,等待她醒来即可
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