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皱起眉,这些年锻炼的经验在这一刻,暂时搜刮不了半分。头皮的发髻紧绷,林干脆摘了眼镜揉眉心。
“三件事,”盛静鸣继续接着话茬,分析,“基地和纪潜风,我去应对,你去搞定那帮老头。”
林不住点头,戴好眼镜,摆出战斗的气势,“好的小姐。”
盛静鸣忍着腹部麻药散去的剧痛,手搭着座椅借力,透过后视镜,发现自己唇色寡淡难看。
“递一支口红给我。”
林训练有素地翻出,转开唇盖,“小姐,你的身体能撑住吗?”担忧得不行。
“可以的,”盛静鸣抿唇,红唇衬托得她重新有了生气,“盛连都还没死,我怎么可能死在他前头。”
*
寂静的实验室,只有顾平和阗禹两人。
项目花了近一个月的时间,现在说重做就重做,顾平苦不堪言,但是不敢在偶像面前哭。
不能哭那就发牢骚。
趁着休息的间隙,顾平见缝插针地:“偶像偶像,我发现你最近不怎么看期期面的漫画了,还老是夜宿不归,哎。”
阗禹浅笑,只笑不答,忖量着她今早匆匆赶门的细节。
“对了,”顾平记起一件事,“香港仔说他知道仪器的事是谁干的。”
阗禹听入耳的时候,脑海里跟着闪过林的提醒。
“昨晚凶我们的高层呗,这基地里的仪器,有一半都是他吃回扣贪污的,劣质品,用不了多久就会坏;之前我们遇到瓶颈,死活做不出预料的数据,就是这个原因。”
顾平有理有据地继续,“所以东窗事发他就急了,马上赶过来推卸责任,要不是你的盛小姐,他肯定赖到你头上。”
整番话说完,阗禹手指碰了碰桌,眉目的微表情不易察觉。
顾平:“?”顺着他的手指去看桌上的草稿纸。
阗禹极快地挑笔写:【香港仔有问题。】
顾平正要抬头转时,一只手突然拍上他的肩,“点啊(怎么样啊),你们被人屈野吧(被人陷害还好吗)?”
简直像鬼魅,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抑或是在暗处盯了许久。
顾平讪笑,反应灵敏,把草稿纸反盖,“哇你差点吓死我了,现在两点,你这么快吃完午餐啦?”
“系啊。”香港仔顺势坐下一张凳子,眼睛看向阗禹,“顾平都告诉你听了吧,那个高层真不是人。”
阗禹脸上并无愤懑,仍是有涵养地微笑,“没有证据不好武断下定论。”
香港仔啧啧称奇,“哇阗禹,你好似真是没脾气,被人哈(欺负)到这个份上,还帮他说话。”
对方根本没认真听,在拼命引开注意力,引到那个高层身上。
顾平也察觉到不对劲,说:“对哎,证据在哪儿?虽然那个高层看着面目可憎,但我们不能冤枉好人。”
“证据就是,”香港仔突然从口袋掏出一只小药瓶,“这是纯聚xx,阗禹,给你一分钟,吞了它。”
变故突如其来,顾平坐得离他最近,登时背脊一凉。
阗禹也怔了几秒,还没应答,顾平大骂:“你当我们傻的啊,乖乖听你话???拜托别那么天真了……”最后挑衅的词抑在喉咙里,没吐出来。
因为黑漆漆的枪口对准了顾平的后脑勺,严丝缝合地紧贴着。
香港仔偏头,扣着扳机胁持顾平,笑得狡诈,“怎样,阗禹你喝不喝,喝了只是你死,不喝他比你先死。”
像是生来干坏人的勾当,舔着枪口过活的奸细。
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