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拥抱未来,而你们这辈子只能停在这个层面,翻不了身。”
她说完就摔了平时女人最珍惜的那个花瓶,扔得毫不犹豫。
但即使如此,伏黎也不舍得施舍她一句话,哪怕一句。
没关系。
后来盛静鸣站在深夜街头想,没关系。
她向盛连拿钱,得到一张黑卡,下车随便找了间便利店,买了一大箱酒。
坐在街边,一瓶瓶地灌着喝。
身后的便利店播着节奏感强的英文歌。
她迷糊地听,经过阗禹教导过的英语听力提高不少。
听着听着,she换成he。
“他能拉小提琴,能教我英文,能唱粤语情歌,房间有品味,成绩运动样样比我好,长得帅气还钟情于我,会旁若无人地疯狂亲我,还会把我带回家。”
每听一句都是他,全是他的面容,模糊又清晰。
盛静鸣忽地摔烂酒瓶,刺耳的玻璃破碎声。
男人在车内谈着商务合同,扫了一眼窗外的动静,抬眼给兼保镖的司机一个眼色,“帮着点,别打残了。”
她挑动了一群混混,挥着酒瓶就干架,劣势那么明显不知死活。
以卵击石,不自量力。
盛连说不失望肯定是假的。
一刻钟后,保镖架着鼻青脸肿的她回来。
盛连:“没有下次了,要么别出手,要么一出手就该确保让对方死无退路。”
她半边脸全是血,眼睛漏在刘海内,醉酒骂他:“妈的你以为你有多高尚,这一切都是你策划好的,故意让伏黎讨厌我,冷落我十几年,长成这种性格,然后你再装圣人假惺惺地出现,不是救赎拯救而是利用我!”
男人一字一句听入耳内,轻笑,“不错,有进步。”
*
十一月中旬,即将入冬。
“阿禹,用不用我送你回校?”穿好警服的秦峰问,“我正好去上班,顺路。”
阗禹套好冬季校服,礼貌地回:“谢谢表姐夫,不用的,我自己可以搭公车。”
言语时神色清冷,寡淡到阴郁的模样。
“要不表姐送你?”正巧阗灵端了早餐出来,不死心,又再问。
阗禹沉默地摇头,心思全瞒得一滴不漏。
唉,这孩子。阗灵现在越来越觉得舅舅说得很对。
自小根正苗红的阗禹果然变了,也不知吃错了什么药,从某天起就从翩翩好少年变成了压抑安静的男生。
舅舅动怒到失望,打了儿子一顿,公司的事又无暇顾他,只好暂时将阗禹送到他们家管教。
冲着秦峰的警察身份,寄托于他们这儿。
不过并没有多大成效,阗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逐渐瘦削下去,脸庞的棱角过度清晰,嘴角再无笑容。
明明作息正常上着课,问过学校,也没出什么大问题。
苦恼琢磨的阗灵却不知,阗禹向班主任要求过多次,请求调去五班。
“阗禹,你知不知道从实验班去平行班是个什么概念?”科长气恼着,觉得他在朝冥顽不灵的方向发展。
昔日的好学生似乎被什么勾去了魂儿,非要钻牛角尖。
他点头,“老师,我知道的,请你同意我的申请。”
“不该啊阗禹,”科长叹气,满脸愁容,“你的成绩已经开始有倒退的趋势了,不该在这个节骨眼换班!”
阗禹不松口,眼神深藏着更为复杂的情绪,“求老师通过。”
他已经在发疯的边缘了。
她好久好久没有跟他讲过话了,见她一面比登天还难,五班的人天天在传,她每天趴桌睡觉,戴着口罩,脸上似有伤,空肚酗酒。
他多次找她,没真正打过照面,思念和占有欲疯狂生长,越发到无法控制的地步。
向来厉害的自制力在她面前,不起一丝作用。
尤其当他知道饭卡里的钱过了一个月,她半分没刷过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