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好站外面等一下我吗?”他又不会在厕所里丢掉。
她低眉顺眼,拽住他的衣角,活像没断奶的小孩子。
阗禹没有继续责她,洗试管的任务暂时搁浅,只好洗净手带她出去。
所幸中午实验楼这边人烟稀少,除了他或是老师,一般没什么人过来,更不会到实验楼的卫生间。
*
那天阗禹陪她呆实验室呆了很久。
问她为什么过实验楼这边坐地上,她不讲;问她是因为家里事心情不佳吗,她透露出的信息非常有限。
家庭问题估计是她心里最不愿意面对和诉说的方面,他没过多强迫。
午后的日光细碎,初秋的风淡,她歪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你是不是喜欢洗试管?”
阗禹的眼眸转了转,大概猜到她在窗外偷窥到了,微笑着承认,“嗯,这算是我的一种解压方式吧。”
对干净的试管有轻微的强迫症,享受烧黑的污点渐渐清洗掉的过程。
她倒是表现出认同感,“跟我一个初中同学挺像,一周六天在读书,周末花一天时间拆笔。”
其实就是她自己。
阗禹目视实验桌上的瓶瓶罐罐,“差不多就是实验班的现状了,不能有一丝松懈,大脑时刻绷紧。”
“你的排名还不够高吗。”她说。
怎么会有人嫌分数高的。
阗禹笑了笑,想起没多久前见到她横扫各单科的前三,“我在荣耀榜看见你的排名了,除了英语和语文不在前十之外,你理科基本都上榜了,但你的总分排名没到前二十。”
她没懂他想说什么,蹭着他的肩膀,说:“所以呢。”
班排级排双第一的阗禹,左手轻抚她的发尾,试着用更为柔和的语气讲:“你偏科,比较严重的偏科,这会拉你总分的后腿。”
盛静鸣:“我班排第一。”
语气带了些求夸的期待。
阗禹左手的动作停了几秒,“班级不同,你偏科,只要强科分足够高,拿第一不成问题;但如果我偏科,我就会被其他人甩在十名开外,因为实验班最不缺理科尖子生,哪怕我单科排名只掉落一位,其他人也能马上赶越我。”
所以他一直保持排位坚持到现在,除非单科排名超过他,否则无人能撼动他级第一的位置。
“偏科就偏科。”她表现得满不在乎,但脑子里之前就已经有想提高英语的念头了。
她很清楚,不提高弱科,永远追不上他的步伐。
阗禹静静地思考着一些深层次的东西,侧头垂眸望她,眼底一片柔软。
“我帮你补英语好不好?”
盛静鸣:“好啊。”
阗禹预料不及她的反应速度这么快,怔住一秒,嘴角随即泛开笑意。
“你是不是等我自觉当你的补习老师?”他搂住她的肩膀,笑问。
她的脸颊贴着他宽厚的肩膀,毫不避嫌:“是啊。”
*
往后的日子,在第二次段考来临之前,阗禹跟她约好了每周中午在实验室见。
阗禹有四层所有实验室的钥匙,而老师放心他,从不怕他做偷鸡摸狗的事。
初步的计划先定下来是,早点吃饭,一点整得到四楼汇合,补习半个小时,然后回教室补觉。
为此盛静鸣请了长期假条,而阗禹的走读生身份更加自由。
她有时会困得瞌睡,然后被阗老师摸头摸醒,继续上课。
一周下来,成效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