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到第四节课的体育课时,她照例躲在羽毛球馆。
试着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女人。
打了五次,关机。
盛静鸣的烦闷从拿手机的指尖升腾上来,忍住了那股想扔手机的冲动。
这种疑似抛弃的感觉,让她的坏心情持续到体育课下课,她连下课前的班集队也没去。
左脚还在疼,也不是特别疼,就是不舒服。
上到二楼,她回教室的路上一直面无表情。
阗禹从高二级办公室里走出,跟班长分抱两沓厚重的物理五三。
“我听说因为台风,下午四点九放学就可以回家了。”
“嗯,刚刚老师也在讨论,可能下午才会通知。”
班长的身板偏弱,艰难地抱着紫红紫红的五三,吐槽:“肯定啦,老师都这样,像放假的好事情非得拖到最后来说,生怕我们提早知道然后上课分心。”
阗禹笑一笑,没有同仇敌忾地接过话茬。
快走到楼梯口,他的眉目微抬,视线扫到经过的盛静鸣,原本打算隐去的笑容又鲜活起来。
视线正面对上了,距离不算远,阗禹自然地问:“你刚上完体育课?”
她的眼眸似乎是望到了他,但眼内神色波澜不惊,像见到陌生人似的表情,直接忽略掉,看向五班的教室门口。
阗禹的神色一顿,心头浮上疑惑。
她进教室了。
班长奇怪地左右转头,“你在跟谁讲话?”
阗禹:“或许我看错了。”
当天下午。
一到放学铃声打响,仿佛放烟花爆竹的礼炮号角吹响,班里的人早提前拾好书包,撒腿奔了出去。
干脆不拿书包的人更多,一身轻松地回去享受这意外的短命假。
女生们跟洛星互相告别回家。
盛静鸣拾笔拾到一半没了耐性。
“静鸣,你家里有人来接吗?”洛星随口问。
“不知道。”她也随便回。
星期天回来之后,洛星貌似又对她变回了以前的态度,那种丝毫不觉得她是威胁的态度。
“好吧,静鸣,记得早点回家。”洛星好心提醒她。
如果不是她冷淡处理回应,她丝毫不怀疑洛星会跟她来个吻别。
“嗯。”她答得很敷衍。
下午陆陆续续也打了五次电话,永远是正在通话中。
女人挂了她的电话,很明显。
第六次终于打通的时候,盛静鸣已经下到一楼的架空层,躲在边边角角里盯着灌木丛发呆。
台风迅猛无比,现在已经有点隐隐发威,直往脸上拍打的风劲头很大。
风里还杂了些水。
快下雨了。
“别老打电话来了你烦不烦,”是伏盛的声音,“她不想接才递给我手机,台风放假了是吧,就一天,自己留宿或者在教室凑合一晚,别回来了,碍地方。”
未等她回复就掐断了通话。
盛静鸣这回是真的难以忍受心底那股气,角落边有个生锈的易拉罐,她举好了动作想扔手机,想把手机往墙上扔个稀巴烂,终是理智占了上风,她改用易拉罐泄恨。
易拉罐啪地一声被捏扁,掌心深深陷进去,溢出暗红的血。
眼泪如期因为痛觉掉落,她这才狠狠把易拉罐扔进灌木丛,传来闷闷的一声响。
所以当阗禹跟着五班仅留一个同学的指示寻到架空层时,地上一块鲜血和眼泪混合的痕迹,她半蹲在地上攥紧手,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