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楼梯,没多久落到二楼区间。
清晨第一节课,除了出来接水的学生,在走廊或是楼梯走动的人寥寥几无,所以在楼梯间他轻而易举地看见只有一个小步走的女生正下着楼梯。
“盛静鸣。”
她正要走出二楼拐角,陡然听到有人叫她。
这算不算他第一次这么咬字清晰地喊她的名字?
她镇定地回过头,眼眸恰好地睁开疑惑的弧度。
阗禹:“上次谁说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她一秒破功,低下头,嘴角呈现自然下垂的曲线。
仿佛做错事被发现的小女孩,委屈得很。
阗禹慢慢走下来,一步又一步慢踱,他想教育她的念头中又带了点难言的想笑。
语气不能太重,还得先安抚她。
“说的出得做的到啊。”他站在相隔一个阶梯,见着她的头顶旋,轻轻地抚了一下。
地上忽地多了几滴水,化开。
阗禹怔了一怔。
真是奇怪,明明是犯错的人,却在受害者前哭了起来。
“哭什么。”阗禹摸她的头,另一只手轻轻揩去她的眼泪。
沾过黑色笔迹的手指又混合她落下的泪,揩出了一道黑痕。
一只黑眼圈无意被他画出来。
阗禹轻笑。
他的拇指不自觉地反复摩擦她的眼窝下处,更为细嫩的皮肤没多久就红了。
她低低嘤咛:“呜。”
阗禹这才惊觉,手指合拢敛。
她仿佛有魔力,指引着他往另一个截然不同的方向走着。
他仍是摸着她的头,顺滑的刘海在他的掌心中飘动。
“你再这样我就当真的了。”像是玩笑话,他说得语气轻巧。
盛静鸣没接话,她只需要做好自己爱哭包的样子就好了。
她当然不是爱哭的人,但这招显然对阗禹很管用。
还得多谢自己的汗腺,跟痛觉联系得紧密,一痛就会掉眼泪。
他的周围或许都没有那种默默无声受委屈的女生吧。
“嗯……”她保持低头的姿势,眼睛悄悄往上瞟他。
一下子撞到他正盯着自己沉思的目光。
含着泪的眼眸想偷看他,没想到被抓包了。
阗禹被她小心翼翼想暗中观看的神情萌到了,无声地露齿笑,唇角的弯度加深。
他微微拨弄了她的刘海,露出致的眉眼,他继续抚慰一句:“别搞得像我欺负你一样,明明困扰的是我啊。”
阗禹轻声说,“你就是欺负我不会哭对不对。”换了种调侃的语调来开导她。
她的嘴唇两边略微下扯了一点。
有点难哄。
阗禹无奈又心揪,他最后轻轻拍了她的脑袋,从裤袋拿出小包的纸巾,抽了一张递给她,“快上课了。”
她不接,眼睛还撇到另一边。
阗禹只好帮她擦净了眼窝的泪痕和晕染的黑痕。
擦的时候她的眼睫毛很不安分,颤动个不停,一下又一下地扫到他的手指。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