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东西侵入,很危险的。」
「寒凌,那段往事对你而言想必是不堪回想,既然你不愿意提,我又何必去碰那道伤?」
「……」暗夜中,寒凌垂下幽深的眸子,俊美的脸庞逸出一丝黯淡,似是若有所思,又像是在隐忍什麽。
痛,无声的在胸膛处蔓延开来,彷佛积了半生半世之久,在一次爆发下全数奔腾而出。
「凌儿……」看着寒凌怅然若失的模样,官清玄很是不舍,想将手挪动,却又不忍放开。
他怕自己若是放手了,一直以来所护着疼着的,会摔的一地破碎。
谁也没开口,两人身旁的空气也静了下来,只剩清脆的兵刃
叮当声。
寒凌轻轻的喘了口气,这时,凶灵突然一阵咆哮,他原本平静的面容闪过一抹异色,双眉微微蹙起。
又一声嚎叫,微弱的□□自他齿间飘出,闷闷的,很快便被抑住,但却没能逃过官清玄的耳朵。
「寒凌,怎麽了?」官清玄将手放向渗出一层冷汗的额头,心中闪过不安的猜测,慌道:「伤痕果然受影响了,早叫你别来了,让针对我一个人就好了,这……」
「恩师……」
语言未落,却被一声轻唤给打断。
「恩师。」寒凌侧着头,再次唤了声,漆黑的眼楮秋波回荡,似水的温柔。半晌,他续道:「是我哥哥,我和之间的纠缠注定化不开,我只希望,师父您别这浑水。」
他只希望,在乎的人能一切安好,不受任何牵连。
官清玄轻声叹息,手足间的残斗憎恨,竟是比冬夜的寒风还要刺骨。
「恩师,您别挂心,算起来这也是我欠的。」伤口依旧阵阵抽痛,寒凌却是微微一笑,道:「我是私生子,是我破坏了他的生活。娼妓之子,本就不该苟活於世。」,一字一句,令人寒心的话语吐出,从从容容,彷佛只是诉说不经意听闻的故事。
只有官清玄听出了其中的委屈和哀伤,还有微不可见的哽咽和颤抖。
他缓缓挪动身子,将看似不在意却旁徨不安的少年按入怀中,柔声道:「好了,不准你这麽想,娼妓之子又怎样?出身低贱又何妨?哪个人没有过去,没有不堪提起的往事?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过了就别再回头望,那些都只是浮云罢了。」温和的语调,但却坚毅得不容拒绝。
浮云能蔽日,却挡不住有意穿透的阳光。
寒凌怔怔的看着官清玄,脸上表情不断变化,眸中水雾闪动,顿了顿,才乾涩道:「恩师,您说真的?您不在意……我的身分?」
「当然,为师不会骗你。身分有什麽重要的?现在你是我的徒弟,这就是你的身分,记住了。」官清玄捧起寒凌的脸,迫使两人视线相交。
凝望了片刻,他突然的笑了。
一抹微笑如沐春风,如雪後冬阳,为的不是什麽,而是他看见了残雪散尽後的骄阳和绿芽。
天依旧很暗,气温依旧低下,但字句间满含的温暖关心却是不曾冰冷。
「恩师。」静思後,寒凌轻声唤道,脸上的笑容无比温柔。「您所说的,徒儿全记住了。」
「记着就好,其他的都忘了吧。」官清玄信手一扬羽扇,朝寒凌了,问道:「身子好些了吗?伤口还疼不疼?」
寒凌摇了摇头,温文笑道:「不疼了,恩师别担心。」
「嗯,那就好。」官清玄微笑颔首,不再多语,平静的眸子里却起了微波荡漾。
他知道,伤口还疼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