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因为这个缘故,此刻立郑氏为后的消息只怕不会传的这样轰轰烈烈。
所以范垣说立谁为后,只看朱儆的意思。
琉璃忖度说:“我也见过那郑家的姑娘两次,实在生得不错,看着也是娴静聪慧,竟是人见人爱,不过……”
范垣道:“不过怎么样?”
琉璃迟疑着说:“总觉着是个很有心机的。”
范垣笑道:“孺子可教,没想到连你也看出来了。既然连你也能看出来,想必也瞒不住皇上。”
琉璃有些不服:“怎么这样说?难道我就这样笨?我也是有几分眼力的。”
范垣在她脸上揉了一把,道:“你这眼力时好时坏,不提也罢。”
琉璃打开他的手,扭身道:“哼,谁比得上你聪明呢,在你面前,所有人都是傻子,我就更不消说了。”
范垣忍笑拉她回来:“好好说着话,怎么又赌气起来了?罢了,师妹最聪明了,我都得甘拜下风,这样说好不好?”
琉璃白他一眼:“有口无心,没有半分诚意。”
范垣道:“你想要什么样的诚意?想要怎么样……我都依你,师妹说好不好呢?”
琉璃原本也没怎么想过,只是听他语气轻轻的,不瞥他一眼,对上他笑吟吟眼尾微挑的凤眸,脸上一红,便道:“我去看看明德醒了没有。”
范垣握住她的手,轻轻地亲那手指,不肯放她。
琉璃早红了脸:“喂!”
正在这时候,却听到脚步声响,一名侍从来到门边儿上,垂着头道:“禀四爷,温大爷来了。”
琉璃忙推开范垣,因自觉脸上红热出汗,见了养谦不赧颜,便忙对范垣道:“我到里间去,你别跟哥哥说我在这里。”
范垣笑道:“去吧。”
琉璃见他眼中笑意流转,便轻轻啐了口,忙不迭地进里间去藏着了。
***
且说范垣接了养谦进来,才落座,养谦便道:“妹妹可好?明澈明德都好?我才来,还没来得及去见他们。”
范垣道:“请放心,他们都很好。”
说话间范垣细看养谦,却见他有些神恍惚似的,跟先前的宁静自若不大一样。
范垣便知道养谦有事,面上却不动声色地问道:“府里可都好么?”
范垣且问,心里且暗自盘算:温姨妈前两天才来过,想必不会有什么不妥,让养谦这样举止失常的,难道是宣仪公主?
养谦点点头,却又摇摇头。
范垣看他这样颠倒失常,更加笃定温家有事,此刻竟有些后悔让琉璃躲在里间了,叫她听见了岂不担忧?
范垣试着问:“到底如何呢?”
养谦抬头,目光相对的瞬间,眼底的恍惚之色才一闪消失,他道:“其实没什么,只是这两天,我原先在南边的一个朋友上京来了。”
“哦。”范垣应了声,这件事他也是知道的,对方是个薄有声名的南方才子,家中又有资产,并无功名,也没有科考之意,这次上京为的是见识京城风光,会会旧友之类,按理说不至于节外生枝。
但偏偏症结就出在这个人身上。
养谦顿了顿,才又说道:“先前我请他家里吃饭,喝了几杯酒,他、他跟我说起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