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眼中却透出些祈求之色。
范垣一点头,意思是自己心里有数,又温声道:“你去吧。”
琉璃这才抱住明澈,转身往里。
范垣又看向陈冲。陈公公一百个不愿意走开,思忖片刻,终于也悄悄后退。
朱儆目送琉璃抱了明澈去了,心中滋味难以名状,突然听范垣说道:“皇上,我看纯儿的病已经好了,也是时候带她回府了。”
朱儆心头一凛,转过身来:“太妃说了要多留她两日,你急什么。”
范垣说道:“方才皇上也看见了,明澈离不开她的母亲。”
朱儆听了这句,心中的悲凉腾地化成了火焰,重复了一句:“明澈离不开她的母亲?”
范垣道:“是。”
“哈哈,”朱儆无法再忍,怪笑了两声道:“明澈离不开她的母亲,那朕就能离开了朕的母后了?”
范垣淡声回答道:“没有人让皇上离开皇太后。只是命运多舛罢了。”
朱儆被这句噎住,就像是心头的火焰给往下强压了一寸,却烧的越来越旺了:“你、你说什么?你是何意?”
范垣却并不回答这句,只道:“另外,明澈只是个小丫头,皇上却是一国之君,难道也要跟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儿比?”
“你不用挤兑朕!”朱儆瞪向范垣,“你、你也太放肆大胆了,范垣,就算你是辅臣,就算你……居功至伟,但是凭你对皇天后不敬不尊,就是死罪,你明不明白!”
范垣道:“臣哪里对皇太后不敬不尊了。”
“你心里清楚,”朱儆走前几步,咬牙道:“那次你跟朕说要赐婚,你是不是故意要羞辱朕的?”
范垣抬眸,眼神沉静:“我原本并没有要皇上赐婚之心,倒是皇上口口声声地说要给纯儿赐婚在先吧。”
范垣说话的时候是面不改色,声音也淡淡的,偏偏这一句一句,就像是鞭子一样,打的人身上脸上生疼。
朱儆的脸上就火辣辣的,此刻往事也在眼前疏忽而过,这才明白,当初自己说要给温纯赐婚的时候,范垣的脸色为何跟要杀人一样……但这也同时说明,范垣早在那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他跟琉璃是mǔ_zǐ情谊,却直到现在才知道真相,但范垣……他为什么反而那么早就知道了。
朱儆的心头发凉,明知道不该问,却仍忍不住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范垣看着朱儆变色的脸,仿佛能听见安静的大殿里有电闪雷鸣。
范垣遂道:“臣不懂皇上在说什么。”
朱儆道:“你不用再装,你知道朕说的是什么,纯儿她、她就是……”
“纯儿就是纯儿,是臣的内人。”
“你住口!”
“难道不是?”相比较朱儆的火冒三丈无法释怀,范垣自始至终还都是淡然处之,如此波澜不惊,不容分说,“那皇上不如问问天下人,问问这满朝文武,她温纯是谁。”
是啊,温纯就是温纯。
朱儆几乎要给范垣激疯了。
理智几乎不存,朱儆口不择言道:“朕、朕不管她是谁,以后她、她就会留在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