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说。”
范垣道:“纯儿的事,你别再插手。”
“尊夫人的事?”郑宰思笑道:“这我可就不懂了。”
范垣凝视着他道:“你懂不懂,我的话放在这里,我别的都可以迁就,只是你得记得,不要在她的身上做文章,不要逼我做我不想做的……到时候焚琴煮鹤,大煞风景。”
范垣的话像是寒风,将郑侍郎脸上的笑影冻的有些僵。
终于他道:“大人是在威胁下官?”
范垣深看他一眼,轻轻拂袖转身。
郑宰思望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忍不住大声道:“那大人不妨再明告诉我,我到底做了什么,惹得大人不喜?”
范垣的脚步慢了一慢,顷刻,他微微侧首,却并没有回头,仍旧去了。
郑宰思其实也知道范垣绝不会说出口。
他这一句,不过是恼妒之下的挑衅罢了。
郑宰思身后的小太监见范垣远去,才敢喘一口气儿。
方才这两人说话的时候,他特意站的远远的,但郑宰思最后那句极大声,想装听不见都不成。
只好若无其事地上前陪笑说道:“郑侍郎请,皇上别是等急了。”
郑宰思回目光,轻轻一笑。
若说如今整个朝堂上朱儆最宠信的人,郑侍郎称第二,就没有人敢是第一了。
尤其是经历过之前郑氏夫人自戕一事,就在整个郑国公府的人都义愤填膺,纷纷想要范垣倒台的时候,郑宰思却一反常态地保持沉默,私底下朱儆询问他如何看待此事,郑宰思只说道:“虽然臣跟范大人向来不是一路,但总觉着这不是范大人的行事。”
更因他曾为养谦求情,事后朱儆细细寻思,深信郑侍郎是个不偏不倚,理智清明的人。
朱儆派密使往南边儿一节,也是郑宰思暗中协助,否则只怕瞒不过范垣的眼线去。
何况当初陈伯病重,也是郑宰思私下传信,事后朱儆暗中询问他为何会替陈伯传消息,郑宰思只说:“也是巧合,因听温侍读说起陈伯身体不适,那日经过,便进去看了一眼。”
那时候陈伯已半是昏迷,郑宰思忙叫人去请大夫,陈伯醒来之后,却拜托了他一件事,就是让他请朱儆来府里。
朱儆本想打听郑宰思是不是还知道别的,听了郑宰思所说,却毫无异样,于是作罢。
范垣虽然隐隐察觉,但也许只有郑侍郎自己才最明白,他知道什么,做了什么,又为什么这样做。
郑宰思来到景泰殿的时候,却发现陈冲跟赵添等都躬身立在殿门口。
见他来到,赵添道:“皇上如今在里头跟范夫人说话呢。”
陈冲打量了他一会儿,却不言语。郑宰思对赵添一点头,特意走到陈冲身边问道:“皇上跟夫人说什么呢?”
陈冲揣着手道:“老奴怎么会知道呢。”
郑宰思笑道:“有什么事儿是陈公公你不知道的。”
陈冲撇了他一眼:“这有什么稀奇,比如郑侍郎跟皇上之间的事儿我就不知道。”
郑宰思仍是笑着回道:“原来公公指的是朝堂上的政事,那不知道也就罢了,得犯了太/祖皇帝传下来的禁令。也是为了公公您好。”
陈冲哼了声。
正说到这里,忽地听到殿内似是朱儆的声音,厉声叫嚷道:“混账,朕要杀了他!”
众人闻听,皆都色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