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尽浑身力气跑到朱儆身旁,泣不成声地:“对不起,儆儿,母后、母后其实一直都在你身边陪着你。”
望着小皇帝呆若木鸡的样子,琉璃不管不顾地用力将他抱住:“儆儿,儆儿!”
种种隐忍,mǔ_zǐ情深,都在这紧紧地拥抱以及一声声呼唤中,随着泪水倾巢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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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范垣入宫。
却并没有见到琉璃,朱儆说道:“夫人昨日偶感风寒,如今给太妃请了过去,歇息在太妃宫里,将养两日自会出宫,太傅不必担心。”
范垣道:“家中尚有小女嗷嗷待哺,若是风寒,回府将养便是,且今日是纯儿的生日,家中上下都等着她呢。”
“原来今日是她生日,朕倒是忘了,不过她年纪不大,做不做寿也无关紧要,”朱儆轻描淡写道:“至于明澈,不是有奶娘陪着吗,如果不妥当,朕再派两个嬷嬷过去帮忙就是,何况太妃很喜欢夫人,特跟朕说了要多留她两日,朕既然已经许了,自不能再出尔反尔。”
不容分说地说到这里,小皇帝微笑道:“朕知道太傅夫妻伉俪情深,可也不在这一时。对么?”
范垣目光沉沉:“既然如此,臣想见一见纯儿。”
朱儆说道:“如今她在黛烟宫,太医又说静静调养,倒是不便相见,改日再见就是了。”
范垣道:“臣去便是。”
朱儆叹道:“太傅怎么忘了,普度殿的风波才过去多久,以后太傅可要多留心些,不要跟后宫再有什么瓜葛传闻的好。”
范垣对上小皇帝的眼神,发现朱儆的目光明澈冷静,甚至是太过冷锐,底下似有丝丝寒气儿。
终于,范垣道:“既然如此,臣遵旨就是了。”
朱儆道:“朕知道太傅向来最懂朕的心了,很好。朕心甚慰。”
目送范垣退了出去,朱儆看一眼身边的陈冲。
陈公公忙低头,不敢做声。
朱儆道:“公公,朕知道你跟太傅的关系向来很好,但这次,你可要记着,不该通的风不要去通,知道吗。”
陈冲欠身道:“奴才当然不敢。”
朱儆又道:“你是跟随过父皇的老人,也向来忠心于母后,现在又尽心竭力地伺候朕,朕相信你的忠心,所以什么事都不瞒你,你也该知道怎么做才是对朕最好的,是不是?”
陈冲低头:“皇上放心,奴才明白。”
朱儆颔首道:“这样就好,去吧。”
先前朱儆从陈伯手中得到了一张图,正是琉璃在南边所绘的三张之一。
且是恶人欺负女孩子的一张,朱儆看了震惊,他自然认得自己母亲的手笔。
可是这张图来的不明不白,陈伯除了这个跟那几句含糊的话,也并没有指名道姓。先前朱儆故意在琉璃跟前说什么“陈伯还对自己说了些话”,也不过是敲山震虎,让琉璃以为自己该知道的都知道了罢了。
但虽然图来历不明,可朱儆何等聪明,他看着那图画,想到陈伯原本是个谁也不睬的冷淡性子,可先前却一反常态地跟温家兄妹两个极好,甚至,还一度想把这陈府的旧宅租借给温家。
且这图里的女孩子的形容身段儿,十足肖似“温纯”。
朱儆很快想通了这些,忖度过后,便派宫中密使秘密前往江南,在苏州地方详查温家以前的种种,果然便查出了温养谦曾吃过官司,只是后来给张莒翻了案。
这时侯张莒已经从苏州调去了湖州,于是密使又日夜兼程赶到湖州,只假借之前的案情不明,要他配合调查。
因为朝廷近来改革吏治,时不时地会有些暗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