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拦着不许她进门?我看她倒是好了似的,先前又跟我说了许多好话,都是些悔改了之类的,叫我看,不如就……”
养谦知道温姨妈的意思,忙拦住道:“她不过是看现在范府里风平浪静,我又升了,所以才厚着脸回来的,母亲想想,如果这会儿妹夫还遭难,你看看她会是什么得意的嘴脸,更别提回来,就算回来,只怕还是向我们耀武扬威呢。”
温姨妈苦笑:“话虽如此,沛儒到底还小,需要一个母亲的。”
遂又试探着说,“就算不想要她,那不如趁早再另娶一个倒好,你如今空着,所以她更有了盼头了,你若再娶,只怕她就死心了。”
养谦很是无奈:“要再娶一个也是这样的,倒不如不要省事。”
温姨妈笑道:“哪里就运气不好到这种地步,不贤惠的都给咱们遇上?”
两人说到这里,门上忽然报说:“范府四爷来了。”
养谦讶异,温姨妈也忙道:“怎么这会儿来了,难道是有什么要紧事?快去看看。”
于是养谦先三步并作两步迎了出来。
外头范垣却正往里,沛儒见了他很是亲热,因撇下了李氏,向着范垣奶声奶气地叫道:“姑夫。”
李诗遥早退到了一边,听沛儒这样叫,不禁又惊又愕。
范垣俯身在小孩子的头上摸了一把:“沛儒很乖。”
正这时侯养谦出来了,因迎了范垣到里头说话。
两人堂下落座,养谦便问范垣为何而来,范垣道:“有一件事想跟你商议。我因想着纯儿的生日快到了,想要好生给她热闹热闹。”
养谦诧异之余,笑道:“这是好事,难得四爷竟有这份心意,只是……怎么对我说?”
范垣说道:“一来想让你帮衬着,二来,我还没跟纯儿说,想悄悄地布置,也不许她操劳半点,只等当日再给她个惊喜。”
养谦越发喜欢:“原来如此,四爷放心就是了,我也会暗中叮嘱母亲,也不叫她泄露半分,等妹妹生日那天再大大地热闹热闹。”
范垣笑道:“正是这样。”
在养谦的协助下,琉璃的生日宴会私底下紧锣密鼓的进行着,琉璃虽隐隐察觉底下人暗中忙碌,却也问不出什么来,加上温姨妈在旁边打掩护,因此她便也没往别处想。
眼见琉璃生日将至,一切都准备妥当,这日范垣早早地回到府中,却听说琉璃进宫去了。
范垣先前不知,闻讯微微愕然,但小皇帝常常传召琉璃跟明澈进宫,倒也不足为奇。
不过这次有点奇怪,朱儆只是传了琉璃,明澈却仍在家里跟着奶娘。
范垣回来的时候,明澈正因为找不到母亲,哭了一阵,被奶娘哄着睡着了。
范垣看看天色,忖度着琉璃也该回来了,守着明澈坐了片刻,心里总有些浮躁不安,心想许是天热的缘故,便叫人备了水,匆匆地沐浴了一番。
在圈椅上出了会儿神,眼见天色将暗,琉璃还没有回来,范垣正要出去催问,目光下移,又看到书桌底下的那个抽屉。
他将抽屉打开,把里头那一叠东西取了出来,打开看时,正是先前温家没上京之前,琉璃画了救养谦的那几张图。
范垣看了一眼,正要再送回去,突然心头一凉。
身子慢慢地坐直了,范垣细看手中的图,原先好端端的三张画,竟少了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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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今日宫里的公公来请的时候,琉璃也并没当回事。
相反,她心里还是有些喜欢的,毕竟朱儆一日大似一日,见他也越来越不容易,每一次见都像是上天的恩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