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鬼不觉的行事,不动一兵一卒才是最好。”
朱儆听到这里,就问范垣:“少傅你觉着呢?”
范垣点头道:“臣也觉着徐阁老所言甚是稳妥。”
朱儆道:“既然如此,那就依照徐阁老意见行事。”
这件事暂时告一段落,众人才都退下,只有范垣留了下来。
朱儆正要回去,闻言说道:“少傅你怎么还不走?”
范垣道:“皇上知道的。”
朱儆愕然道:“你又想把纯儿早点带出宫去?”
范垣难得地微微一笑:“谢皇上体恤。”
朱儆本来要多留琉璃两日,不期然看见范垣这笑,自己微怔,竟不忍再跟他耍赖了。
当下两人出了御书房往回而行,将到寝殿的时候,远远地看见前方一堆人,朱儆矮小,一时没看清,倒是范垣看的明白。
两人还没到跟前的时候,严雪已经带人走了,只剩下琉璃。
朱儆问她先前跟严太妃说些什么,琉璃只说是闲聊罢了,但话虽如此,面上却有些恍惚。
因范垣在旁边,朱儆不便挽留,便许他二人告退。
且说范垣同琉璃出了宫,乘车返回。
车行半道,范垣见琉璃心事重重的,也不做声,便问:“先前严太妃跟你说什么了?”
琉璃是个藏不住心事的,方才忍了半路,已经有些按捺不住,听范垣主动问起来,便忍不住问:“师兄,御膳房点心的那件事,到底是怎么解决的?”
范垣早疑心严雪在这件事上多嘴,只是想不到严雪真的能做出来。
范垣便也不再隐瞒,把实情跟琉璃说了一遍,道:“之前因为她受了伤,皇上开恩,把那挽绪宫女送回去照顾,但就在那几日里,挽绪自缢,留下遗言,说是她自作主张下了毒的。”
琉璃道:“方才,严姐姐说是她自个儿想毒害、毒害我。”
范垣道:“我先前也是这样怀疑,所以那天才去黛烟宫里见她,就是为了询问此事。”
琉璃瞠目结舌,又有点心凉:“真的是她吗?因为讨厌我所以才下毒的?可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这话范垣无法回答,严雪多半是在嫉妒,又叫他怎么说。
琉璃又问:“那你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这件事跟严太妃有关?”
范垣沉默。
琉璃咽了口唾沫:“你是怕我生她的气,是想护着她吗?”
范垣这才察觉她的语气有些古怪。
琉璃见他不回答,又问:“师兄先前……跟严太妃很好吗?”
范垣抬眸:“你想说什么?”
琉璃道:“我只是想知道,在她进端王府之前,你跟她、跟她很好?”
“是她又说了什么?”范垣终于明白。
“不是,是我自己突然想起来……上次你也没仔细告诉过我。”
范垣凝视着琉璃的眼睛:“我跟你说过了,只是你这会儿又问起来,是在怀疑什么?”
“没、没什么。”
范垣无声一叹,把她揽了过来,想了片刻:“我之所以不告诉你下毒的事跟她有关,是因为知道,她之所以想害‘你’,起因却也是为了你。”
这前一个“你”,自然是“温纯”,而后一个,则是陈琉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