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忙摇头道:“不委屈,以后……我经常给你捏好不好?”
范垣听了这句,像是灌了一足杯的蜜糖水,心中受用的翻天覆地。
面上却似笑非笑地说:“怎么,你是在咒我经常的头疼?”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琉璃叫起来。
范垣望着她着急认真的样子,憋不住正要笑,目光轻转看见门口进来一人。
当下忙敛了笑容站起身来。
进门的正是温姨妈,身后还跟着范二爷之妻曹氏。
琉璃见状,就也后退一步垂了手,范垣向姨妈跟二嫂行了礼,曹氏略坐了坐,便借口走了。
温姨妈端坐着,一贯的和蔼问道:“你从哪里来?”
范垣道:“先前在宫里伴驾。”
温姨妈打量着他:“难为你里里外外的,事情又多又忙,我不懂那些正经的军国大事,只想着你倒要好生保养身子才是,不要总紧着劳累坏了。”
范垣心头一动:“多谢姨母关怀。”
温姨妈笑道:“我不过是多嘴罢了,你别嫌我唠叨就是。”
范垣道:“姨母说笑了。”微微沉默,又道:“这样的唠叨我却巴不得多些。”
温姨妈听了这话,心里也受用,就看了一眼琉璃:“怎么只管呆站着,还不给你表哥换一杯好茶去?”
琉璃一探杯子:“这还是热的,不用换。”
温姨妈无奈地笑看着她,范垣轻轻咳嗽:“听话,去吧。”
琉璃这才回过味来,原来温姨妈故意要支自己出去,不知要说什么给范垣呢,范垣却先自己领会了。
琉璃脸上一热,才答应了声,低着头出去了。
温姨妈目送琉璃出去,便道:“纯儿是个实心的孩子,不像是别人一样七窍玲珑的。有时候偏又性情古怪,时而左犟,叫人头疼的很……可不瞒你说,当初我们在南边儿,纯儿的情形比这个时候还要坏上千百倍呢。”
范垣只是垂首听着。
温姨妈道:“不过,自个儿的孩子自个儿疼,不管纯儿是以前还是现在,我跟她哥哥都当她是心头肉一样,不舍得她受半点委屈伤害。”
范垣道:“是。”
温姨妈细细看他,仍是微笑着:“那天你来了,向着我说了那一番话,我是全然想不到的,一时就像是失了魂魄,什么也不知道了,这些日子,心里有几句话,正好今日你在这里,就让我多唠叨几句,说的不顺耳的还请四爷不要见怪。”
范垣道:“您是长辈,纵有教诲,我也只是感激罢了。何况我也知道姨母的性情,从来只有好意,等闲不肯为难苛责。倘若有什么心里的话要教导提醒的,请您不必顾忌,说给了我知道,我也是‘有则改之,无则加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