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都是熟路,且晚间又无闲人,琉璃乐得自在,分开花枝,且看光景且散步闲逛。
将要沿着湖边过假山,突然有个人影闪出来,把琉璃吓了一跳。
因光线阴暗,看不清脸,可看身量竟是个男子,琉璃正要喝问,那人却冲到跟前儿,不由分说拉着她的手腕便走。
琉璃才要挣扎,那人压低了嗓子喝道:“别出声!”
琉璃听其音辨其形,脱口叫道:“师兄?!”
那人也不回答,只是拉着她飞快地走了一阵,直到远远地能看见她院子门口的光亮了,才放开手后退,把自己隐入树荫底下的阴影中。
琉璃回头,又是心惊又且不解,又有些不敢确信。
只听那人沉声喝道:“回去,晚上别出来!”然后一闪便消失了。
琉璃没头没脑地回到院中,想了半晌,正有些心惊肉跳,便听到外头有些喧闹的声响。
底下的人出去打听,回来却说了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原来是之前那要种玫瑰花的姓王的宠姬,在院子的假山里头私通,偏被人发现了……打灯笼一照,原来对方正是负责种花的花匠。
端王倒是个宽厚大度的,便把那宠姬送给了花匠,撵他们离开了京城了事。
此后,琉璃本想立刻找机会询问范垣,那夜是否是他及时将自己拦住。
范垣却仍是表现的无事人一样,琉璃心里也明白,这种事是不好随意出口的,既然没有询问的机会,索性守口如瓶。
起初琉璃还只是觉着侥幸,如果不是被拦回来,不知会不会是她把那两人撞了个正着。
后来也不知从哪里听来的风声,说是那宠姬本是不忿琉璃得宠,想让那花匠对琉璃不利,再让人去捉拿,事情若闹起来,端王自然不会容忍这样一顶绿帽子。
只却不知为什么自己先亲身上了……真是偷鸡不着蚀把米。
***
先前自从知道范垣在皇后夺子一事上帮助自己后,之前这本已经沉寂的一件事也浮上心头。
琉璃忍不住又问:“王府里花匠的事,是师兄帮我,对不对?”
范垣望着面前这张脸,将目光移开:“又提那个做什么。”
“你、你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
范垣不答。
琉璃道:“你既然真心对我好,为什么还总是对我冷冰冰的?总是不理我?”
范垣仍是不看她,微微抬头。
琉璃举手揉了揉头“你知不知道,我会当真的。”
范垣看着她熟悉的动作,这才垂下眼皮:“那你想我怎么样?”
琉璃愣了愣:“至少,至少不要……”不要那么冷若冰霜,犹如路人。
“你想让我,仍像是往日你没出阁时候一样待你?”范垣淡淡地说,“我不能。”
“为什么不能?我还是我呀。”
“你不是,”范垣的语气有些古怪,眼中电光石火似的,“你那时候……是殿下的女人。”
那时候,他的确不能再像是以前一样对待陈琉璃。
就如同先前琉璃在宫里面对朱儆的时候一样,一定要笑,就算是假装的笑,强行的笑,也一定得露出笑容,不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