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那边又不知是怎么样呢。”
是夜,养谦从翰林院回来,进内给温姨妈请安,又陪琉璃坐了半晌,因说起来:“今儿有些怪。”
琉璃问道:“什么怪?”
养谦说道:“先是紧急传了宋学士入内,还以为是有什么诏书要拟呢,可是待了半天,却什么也没拟就出来了。”
这宋学士是翰林院的第一人,才思敏捷,反应迅速,有什么重大或者紧急的诏,翰林院都会推他出面,绝不会有什么应对不当之处,琉璃自然深知。
琉璃听是传了他,知道一定有要紧的大事,便忖度道:“想必是内阁没商量妥当?所以……”说到这里,突然想起自己这会儿不该知道的这么多,于是就讪讪地打住了。
养谦听她说内阁如何,略觉异样,却并没多想,只道:“也许,毕竟当时四爷也在宫里。”
琉璃也只当有什么军国之事难以决断,就道:“既然四爷也在,等他们商议好了自然就可以拟诏了,这也并不奇怪。”
养谦道:“我指的不是这个。”他便悄悄地说道:“听宋学士说,皇上好似跟四爷闹了不快,今儿演武场上还伤了人……”
琉璃顿时脸白:“伤、伤人?谁伤了谁?”
养谦说道:“听说是伤了一名侍卫。似是皇上伤了的……不太清楚。”
琉璃的心噗通噗通,剧烈地狂跳不已。
这一夜范垣并未回来,琉璃想找人探听详细都不可能,直到第二天的下午,范垣终于回了府。
二门上小厮报了信,琉璃又从小桃口中得知后,便飞快地跑出来找范垣,她知道范垣回来后多半要去书房,于是便直奔他的书房而去,谁知满头大汗地到了,却发现扑了个空。
而此时此刻,范垣不在别处,偏偏竟在琉璃的房中。
他进门之后,也不去给冯夫人请安,也不回书房,直接来见琉璃。
所以两人竟是走岔了。
底下的丫头们因不知琉璃是去找他,只讷讷地回答说:“姑娘方才不知有什么急事,忙忙地就跑出去了,也没说去哪里。”
范垣心中一转,猜到宫里的事儿指不定透了些什么出来,琉璃得了消息,自然是要去找他问明白的。
他忙转身要回书房,谁知才出屋门,迎面就见从院子门口处,冯夫人扶着雅儿的手在前,温姨妈在侧,背后又有几个丫鬟婆子跟着,浩浩荡荡地进了门来。
范垣微怔。只得暂时住脚行礼。
冯夫人见了他,并不惊讶,只问道:“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范垣道:“有一件要紧事,要寻表妹。”
冯夫人挑眉:“不知道是什么要紧事?”
范垣抬眸看了她一眼,又垂下眼皮,淡淡说道:“皇上召她进宫。”
这个冯夫人却万万没想到,但在最初的惊愕后,冯夫人冷笑道:“皇上真的有旨意?那怎么不见宫里来人?”
范垣面不改色,仍是口吻淡漠地问道:“夫人莫非是在质疑我假传圣旨吗?”
冯夫人眉头一蹙,她虽然有这个怀疑,却不敢就宣之于口。
旁边温姨妈因听“进宫”,便惊疑问道:“皇上为什么要传纯儿?可、可是有什么事?”
范垣知道她是担心,便道:“您放心,没有别的事,皇上只是……传她说几句话而已,何况有我陪着。”
温姨妈略松了口气,她还未说什么,冯夫人道:“照我看,有你陪着,却更叫人不放心。”
范垣道:“夫人这话……我不明白。”
冯夫人语带嘲讽道:“你怎么能不明白?你不是暗中筹谋着要娶纯儿吗?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我虽是个后知后觉的,却也不傻。”
温姨妈面有难色,试着拉了拉冯夫人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