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愣愣道:“不是搪塞?……那可不行!”
范垣眉峰微蹙:“为什么不行,现在大夫人那边在琢磨你的终身,若不是我,你想嫁给谁?”
琉璃道:“我已经跟养谦哥哥和母亲说了,我一辈子不嫁人。”
范垣一哂:“他们要真信了这句,就不会紧锣密鼓的给你张罗了。”
琉璃脸上越发涨红:“我、我……”
随风依稀有些说笑声传来,范垣也听见了:“改日再跟你说。”
将走之时他微微侧身,凝视着琉璃道:“你也该好好想想,如果谈婚论嫁起来,有谁比我更合适。”
范垣去后,琉璃在原地呆站了片刻,低头徐步往前。
今儿琉璃是去见二小姐范丝的,丝这几日病了,已经请医调治,连日都没有出门。
不多时到了丝的居处,却见院门开这,里外无人,因天长且热,丫头们都在躲懒,此刻廊下一个人影都没有。
琉璃忖度丝一定是在睡觉,就放轻了脚步,沿着抄手游廊走到窗户旁边,从半开的窗扇中往内打量。
还未看清屋里的情形,就听到有人说道:“我知道你糊涂,没想到竟然糊涂到这种地步!”
琉璃一怔,听出是丝的声音,含着恼怒,这无缘无故的是在说什么,又是在说谁?
正在诧异中,里头有人唯唯诺诺地说道:“我也没想那许多,只是听三妹妹说起来,所以在外头吃酒的时候提过一两句,未必真的就是我泄露的……何况那温家丫头跟四叔的事儿,这府里不是都知道了吗,难保是别人说出去的,怎么就一股脑的怪到我的头上?”
琉璃原本以为丝在不知跟谁说话,不便打扰,正思忖着转身要走,谁知一个男人的声音冒出来,听着有些耳熟,还没反应过来,就又听见“温家丫头跟四叔的事”,一惊之下便立刻站住了。
只听里头丝道:“这府里哪里就都知道了?就算知道,也没有那个胆子敢出去嚼舌。外头自然是有四叔辖制着,至于这府里头,谁不怕大夫人?谁不知道大夫人疼纯儿疼得什么似的,若敢听见有人嚼这个,立刻就要打死呢。你倒是好,巴巴地去替人当枪使唤,大夫人本就不太理会我们这一房了,只是平日里不怎么管,倒也罢了,如果知道是你出去传了这些混账歪话,只怕就戳了马蜂窝!何况除了大夫人,还有四叔,还有温家哥哥,他们难道就能轻放了你?上次忠靖侯家老夫人带了小侯爷亲自上门赔罪,你难道不清楚为什么?”
这会子琉璃已经听出来,跟丝说话的正是她的哥哥,范府长房庶出的范纠。
温养谦在邀月楼把小侯爷苏清晓痛打一顿,范纠日常在外厮混,怎会不晓得。
都知道这位小侯爷从来蛮横霸道,只有他欺压别人的份儿,如今竟给温养谦这个才放了翰林的书生欺压了,就像是一头小豹子偏偏被一只猫儿给打败了,自然是天底下的奇闻。
虽然在场众人都对两人打架的起因讳莫如深,但范纠仍是打听到了些许。
最重要的是,小侯爷虽然吃了大亏,但最后竟还亲自来府里赔不是,这就非同小可了。
范纠额头出汗,越发小声道:“当初是三妹妹跟我透出来的,我哪里想到那许多?再说,三妹妹无缘无故干吗把我当枪使?”
丝冷笑道:“给温家哥哥摆宴席庆祝高中那天,郑侍郎也来赴宴,还亲自来见了纯儿妹妹,正那会儿我跟芳树也去找纯儿,就看见了。当时她的脸色就很不好,她心里可很‘倾慕’郑侍郎呢!”
范纠吃惊:“你、你难道是说三妹妹对郑侍郎有意,可这也犯不上……”
“谁知道她到底想什么,”丝咬了咬牙,“但她多聪明,轻描淡写地挑拨了,把你推进泥坑,自己却一身轻松,你自己发昏倒也罢了,偏偏还带着我也变得不清不楚了。”说到这里,便呜咽地哭了起来。
范纠气道:“我去问问三妹妹去!”
丝喝住他:“你去问,她难道就会承认?何况她毕竟是嫡出的。我只盼哥哥你以后少惹事,这件事我不再提,你以后也万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