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新眯着眼趴在桌上,轻声‘嗯’道。
晚自习要求不严,只要值班老师检查的时候学生能在,做什么老师都不管。
“很想睡吗?”曾扬凑近他小声问。
班级座位呈四人小组形式,两人同桌,对面是唐白和邵棣华。
唐白也趴在桌上,“舟舟同学,请问你为什么这么能睡呢?”
舟舟同学懒懒瞄他一眼,低头睡了。
“啧啧啧啧。”唐白表情惊叹,啧个没完。
曾扬抬手作势要打他,他连忙拉过邵棣华遮住自己。
邵棣华以眼神示意两人安静,值班老师进来了。
转了一圈,发现学生全部来齐,老师点点头,也没点名,满意地走了。
曾扬脱下外套,盖在舟新身上。
左右不过两分钟,舟新呼吸绵长,显然已经睡着了,曾扬看着他安静的睡脸,眼中藏着叹息一般的心疼。
他睡觉的频率越高,曾扬的心就悬的越高。
第4章睡觉帝呀
雨声愈发壮大,豆大雨点像断了线的珍珠,从乌沉沉的天空密密砸下来。
风声呜号,雷鸣震震。
雨星落在窗玻璃上,砸碎了,落成细小的水珠慢慢滑下,一颗接一颗。
“去哪儿?”察觉到身边一动,邵棣华随意问道。
唐白伸手指了指,嬉笑,“厕所,你去不?”
邵棣华扯了个白眼,懒得再理他,翻过一页划满的草稿纸接着做试卷。
唐白又挑眉看向曾扬,后者边做习题边看了看埋脸睡得正熟的舟新,说:“赶紧滚。”
唐白哼唧着走了。
邵棣华抬了下头,说:“他不要紧么?”
曾扬知道他问的是谁。
看了看身旁的人,他摇了摇头,好一会儿才说:“不清楚。”
邵棣华诧异。
曾扬停了笔,抓抓头发,此刻眼下这满目的数字让他心头无端烦躁了起来,他又叹息着重复了一次说:“我不清楚。”
语气充斥了压抑和不安。
“别着急。”邵棣华看着他。
“……”曾扬放下笔,抹了把脸,双手合十搭在唇边,看着前方从玻璃表面坠落的水珠,眼中隐隐泛红。
是啊,不能着急,他能急什么。
邵棣华不忍,叹了口气说:“不会有事的。”
曾扬想从这句不定数的话中找到一些慰籍,但他明白,自己找的借口也许总有一天会被什么打碎。
“他睡觉的频率越来越高,时间越来越长,我很怕某一天,他不会再醒过来。”曾扬突然低声地说。
邵棣华一愣,抿紧了唇。
教室里有低低的喧闹声,没人听清他们在说什么。
曾扬往后一靠,沉默着,然后看向邵棣华,“医生说过,他的症状不严重,之前我能控制着他的睡眠时间,也每时每刻看紧了不让他陷入某种心理……”
邵棣华看了看熟睡的舟新。
“但是最近,”曾扬低头盯着桌面,掩藏住眼里的茫然和痛楚,“他自己可能意识不到,他的睡眠时间越来越不受控制,早上起床不到五个小时,中午又睡了,下午、晚上,只要是休息时间,好像随时随地都能睡过去,再也醒不来一样。”
“但我不知道这次我还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