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还是安全的,这就足够了。
都监见阿白如此,大概也明白从他嘴中套不出什么。他冷脸拍了拍手,宦官迎上来将鸠酒呈上。都监也不废话,直说道:“白公子,厂臣还当你是聪明人,看来厂臣看错了。”
“你应该庆幸,若不是上面有人保,你也不会这么便宜地死。”
“白公子,请吧。”
阿白深吸一口气,接过酒杯正欲一口饮下。只听都监一声惊呼,突然朝大门跪下,阿白只感到脖子上的刀往下压了压,也被人拉扯往下跪。他厌恶地挣扎一番,不经意间抬起头,简直不敢相信看到眼前的来人。阿白突然间反应过来,他还不能死,王爷的事还有转机。
大红袍衫的青年怕是微服,环视了王府一圈,皱着眉责问都监:“这就是你说的揭举?”
都监诚惶诚恐地跪着,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辩解的话。
“圣上,小人有东西面圣!”伏下的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道尖锐地声音,撕破了现场压抑的沉默。侍卫们料想阿白不过是个男宠,一下子放松了警惕,阿白趁机大喊道。很快侍卫们就反应过来,刀在阿白身上划出血痕,刀尖刺向腿背,可阿白就像感觉不到痛,不断地从地上爬起。他被人打到在地上,眼睛仍然一动不动地盯着青年。可是那青年竟理都不理,狠狠瞪了都监一眼,命他赶快处理掉,转身就要离去。
“小人愿意揭举王爷谋反!”又是惊人的一句,阿白的声音变得谄媚又真切,眉目都垂下,仿佛痛极了,为了性命愿意出卖任何人,侍卫和都监制擎的手都一愣,抬头等待青年的命令,就这么一瞬间,阿白爆发出惊人的力气爬起,将生死都度之脑后,拼了命喊出来:“元宵节!王爷敢问圣上:还记得当年御花园的元宵节吗?”
“大胆,凭你也敢惊扰圣上!”
可那人却已停下,他回头眯着眼打量地上的阿白,眼神就像望着另一人一样。
阿白知道,信虽然无法呈给三皇子,但话已带到,从那人的眼神中王爷应该有救了。刀从阿白的脖子上滑过,他的头被按入土里,终于不能再说话了。
再回到这栋郊外的宅院,仿佛一切物是人非。阿白诧异于自己未死,他睁开眼,眼前不是别人,正是失踪数月的王爷他的衣冠虽然朴实,却看起来并没有受伤。
“阿白,你受伤了。”王爷的声音似乎没有变化,只是语气温和了许多。
一切仿佛回到了王府那时候,阿白正欲强撑着起身给王爷行礼,可浑身痛得发抖,王爷连忙制止了他。
“他们都说爷死了。”阿白有很多话在口中纠缠,可最后说出来的是这么一句。
“现在也未必算活着。……本王在宫中被禁足四个月,每一日都当最后一天过的。”王爷苦笑道。
“爷……”阿白似乎有很多疑问。
“是三哥放了本王”王爷凝重地说道:“也许现在该说是当今圣上了。”
“阿白,你还记得那封信吗?”
“你被送到这里的时候,信已经不见了。也许还是被三哥了去吧。那封信没有什么秘密,本王历数了儿时与王兄的趣事而已。那时父皇还不是皇帝,大家并无今日的芥蒂。”
“其实元宵也不是什么厉害的日子。本王当年年幼,正月十五母妃们带着我们去御花园里拜见父皇。父皇一高兴,让宫人置了各种漂亮的宫灯,供我们猜谜讨赏,又放我们几个蹴鞠比赛。三哥一时猜不出,母妃脸色很难看,本王便与大哥写了答案,揉成团扔给他,他才过了那关。本王想,若三哥还对本王还留有一丝兄弟旧情,便不会做的太绝。”
“这是一场赌,本王险胜。”
王爷见阿白一脸难过,忍不住笑道:“好了,阿白,与其说往昔,不如谈来日吧。”
“本王答应了三哥,有生之年不会再回商丘,也不再当这个王爷。